而且從那邊分會得到的情報,在教庭慘案發生前一天,教皇曾派人前來找分會討要了一瓶高濃度魔力髓液,說是要應對某個難以預料的敵人。
現場遺蹟經過獵魔者尋找,同樣在高塔廢墟底下發現了裝容高濃度魔力髓液特質的強化玻璃試管。
結合情報網在近半個月得到的其他訊息,初步推測是毀滅教暗宗宗主再次襲擊了聖皇教會教庭,天裁者戴忘覺持著高濃度魔力髓液和藏影冥刺死戰,結果最終還是被擊殺。
至於失蹤的教皇,則有極大可能是被獵魔協會在伊阿烏爾外城門救下的老者。
或許正是因為教皇拿著常暗君王逃走,才導致天裁者無法像第一次那樣阻擋藏影冥刺的襲擊,最終致使衛伊城教庭覆滅。
服下魔藥後,教皇打算從過來送藥的獵魔者那兒探知些許有用情報。
不過對方明顯被下了禁令,面對教皇的接二連三、旁敲側擊的提問一概避而不談。
只好作罷。
艱難張開口將可疑的帶有奇怪氣味藥水喝下,閉上眼閉目養神。
就看下次那幾個獵魔者來後要怎麼說吧。
想起這兩年自從大魔法師轉世出現開始,聖皇教會似乎便在無形間捲入了這注定要覆滅的漩渦裡。
無論自己如何掙扎,似是無法改變淪為如今這種地步的結局。
歸根結底,即便聖皇教會在世俗眼中有多麼強大、高不可攀,但在似毀滅教這種擁有足以輕易滅國力量的對手看來,只是彈指可滅的羸弱教庭。
若不是為一步步摧垮聖皇教會在人們心裡的信仰、讓毀滅教教義順理成章地代替聖皇教會成為人們心中的主導,相信自己的教皇之位怕是早在當年克里蒂安覆滅前就被毀滅教剝奪。
好在他自認為終於逃過了這原本必死、或淪為毀滅教階下囚的結局。
如今身處獵魔協會,外界普遍認為他作為教皇死在當晚的襲擊裡。
只要不高調地向外宣佈自己還存活於世、不作死地去嘗試修復聖皇教會的榮光、挑釁毀滅教的力量,就可以在這危險的世界隱姓埋名地活下去。
當逃出教庭的那一刻,已經做好了失去所有權勢、埋沒在紅塵裡度過餘生的打算。
在世界各地利用教皇權能曾埋藏在隱秘地點的大量金幣,以及在知曉這些金幣秘密的護教已然全部戰死衛伊城的基礎上,他完全可以靠著那些留下的金幣在世俗世界的某個角落,過上不亞於當年教皇體驗的生活。
當然,如果毀滅教在與獵魔協會、大魔法師轉世等同樣不容小覷的力量角逐中敗北,他也不介意親自出世去整合教會溫存的力量。
畢竟作為鎮教之寶的常暗君王沒有丟失。
到時只要在和平時期從獵魔協會這邊理所當然地討回,便能再次以精神皇帝的身份重回大眾視野。
稍微動些心思編制出一個驚心動魄、不拋棄信仰的故事,相信便能輕易打動那些戰亂後心靈脆弱的人們,將聖皇教會的勢力推到新的高度吧!
抱著這些打算的教皇躺在安全的房間內,在瞬間感受到凌厲刺骨的寒意從身邊一閃而過。
那份忽而逼近卻及時停手的寒意,好像展露出其發出者此時的無奈和怒意。
若是教皇能像棄魂者或懲罰者那樣感知周圍的魔力變化,就能發現有位魔力量強大的生物從這個房間悄然離去。
身披黑袍、藏匿在虛空裡未曾露面的大魔法師轉世,透過讀取對方所思所想了解到教皇如今的打算。
憤怒於對方自始至終是在為自己利益拋開一切、隔岸觀火坐收漁利的想法,但礙於原則不好對其動手。
早知道當時就應該強制把戴忘覺帶走,將之培養成至少能全力使用一件鎮魔器的合格鎮魔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