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懲罰者的推進,那血棘大陣的威力也在節節攀升。
從最原先只是有一人高的血棘,到後面幾乎遮擋眾人一半視野的宛如樹木般的血紅,他們才意識到魔帝與懲罰者的交鋒才剛剛開始。
而在那大陣之中,更稱得上是險象環生。
被擎天魔樹的龐大魔力覆蓋下,這一片區域早已聚集了足以將光線盡數遮攔的烏雲。
昏暗的天空下,那一株株在遠處拔高的血棘就如同染滿罪人之血的死刑樁樣駭人。
穿梭其間的懲罰者亦是在那一瞬間壓力倍增。
他抬頭望去,卻見坐鎮在起源魔族族地內的魔帝依舊面無表情,只是那深邃的紅眸還是一直緊緊盯著自己。
但顯然這個大陣所釋放的威力已經遠高於最開始入陣時的了。
也就是說,雙方的試探到此結束,而峻熙如今在這血棘滿地的世界裡,還只是跑出了百餘米的距離。
若放在平時,與魔帝相距的幾百米可以轉瞬間就到達。但在這血棘大陣的影響下,卻是那般的艱難。
永續天火已經動用了兩次,不得不揮劍斬斷面前的血棘次數也數不勝數,而這一切還是基於自己使用了輔助增益魔法的情況下。
要是換做獵魔協會中其他任何一個神眷者陷入其中,怕是在開頭的幾秒鐘就會被滅殺。
不過還好,自己的救世聖鎧擁有著這血棘根本無法刺穿的防禦力,只需提防被束縛住就可以保證懲罰者到達對岸。
這樣想著的懲罰者再次跳過一個從地上突然冒出的血棘,但事實證明他還是小看了這座大陣的威力。
一陣勁風吹過,漫天的塵土直撲懲罰者。
而當那些本來以為可以直接忽視的塵土來到懲罰者面前時,就如同披著羊皮的狼在出其不意間向獵物露出了獠牙。
無數的血棘在那塵土中爆發,如一掛紅色的瀑布,一場令人絕望的海嘯,要將面前入陣的人吞噬殆盡。
當懲罰者意識到危機來臨時,早就錯失了躲避的時機,只見他抬手再次開始吟唱:“【魔力上升·盾】!”
一面寬大的模糊巨盾在那紅色的風暴到來前出現在懲罰者的面前,血棘在其上瘋狂的衝殺,但遲遲無法擊破這面模糊的魔力盾牌。
不過沒有被防禦到的地方的血棘,卻是在那一刻突然改變方向齊齊朝懲罰者蔓延而去。
峻熙腳下發力,將承受這眾多血棘攻擊的盾牌向前挪移了一小步。
但這一小步已經足以在這鋪天蓋地的殺伐中撕裂開一個缺口,令他在那一小步寬度的空隙中閃身而出。
身後血棘之間互相穿刺的聲音不絕於耳,懲罰者回頭看向那可怕的一幕,如果晚了一步,自己將會被那龐大數量的血棘團團包裹起來吧。
丟開雜念的懲罰者繼續突擊,每一株血棘,無論是速度還是靈活性都在一肉眼可見的速度上升。
也許是魔帝認為沒必要再保留實力了,也有可能是自己的位置越來越接近魔帝所致。
他不敢有絲毫怠慢,按道理說,自己只要跑完這一趟後,剩下的破陣是要交給安德瑞的雷匣去解決。
而後自己還要去面對被視為最大威脅之一的擎天魔樹。
要儘可能保留體力才行,可不得不說僅僅只是為了躲避血棘大陣內的殺伐,自己就需要全心全意地去戰鬥。
是不是甚至都還需要永續天火這樣的魔法才能擺脫被血棘束縛的命運,要說儲存體力根本無從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