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夏辰佩戴上絕咒手環等輔助型而又不會引人注目的魔法道具前往費利斯爾城主的工作地點。
這一次前往是為了核對晚上將要發起的,肅清奴隸市場的戰鬥。
按照昨天費利斯爾的說法,夏辰遵守約定地沒有再前往自由業者那邊打探附近出現頻率變高的牛頭人的情報,將這件事交給亞施博爾王國的人解決就行。
雖然聽說亞施博爾在前線要塞城市爾姆和牛頭人部落打得不可開交,這個時候如果將牛頭人的情報告訴對方只怕會讓那些世世代代一直居住在附近的牛頭人部落產生不好的影響,甚至會遭到亞施博爾方面出兵直接去鎮壓當做人質。
可這種做法夏辰是沒有資格和能力去指責的。因為在人類和亞人的戰爭中,第一個遭到迫害的往往都是這樣生活在對方陣營領地內的人。要麼是為了討生活,要麼是是被本族通緝的犯人等等。
而貝格烈王國在往日裡對亞人的衝突中,夏辰也參與過鎮壓境內敵對亞人的行動。
或者說是他主動要求參加的,原因就是害怕如果是自己以外的人參加這樣的行動,對於那些被鎮壓的亞人來說可謂是生死難料。所以即使是自己要面對被鎮壓亞人怨恨和敵視的眼神,他也默不作聲地保護著他想要盡力保護的生命。
但這並不代表著他有資格去阻止亞施博爾方面虐待境內亞人,對於夏辰來說,既然自己做出過鎮壓亞人的舉動,從某種意義上就已經是和他們同路的人了。更何況這裡不是貝格烈,他身為王子的身份也不再管用,只是祈禱費利斯爾可以在這件事中做點什麼吧。
“我是你們城主費利斯爾大人邀請的客人,來自貝格烈的夏辰,請幫忙通報一下。”
他來到城主府的大門,讓守門計程車兵向剛剛開始工作的城主大人稟報自己的到來。
“夏大人,請稍等。”
士兵以貴族圈內常用的禮儀回應夏辰的問候,這並不代表士兵也是貴族出身,而是被要求學習了貴族的有關知識而已。
只是稍微等待了一段時間,士兵就去而復返,向夏辰表達了費利斯爾城主的歡迎,而後要親自帶夏辰前往城主大人所在的地點。
“有勞了。”
夏辰跟在那位士兵的身後,來到這傳聞中“看起來十分賞心悅目,可事實上花費的財物不到其他城主府一半”的阿格里希哥城主府內。
早在貝格烈的時候就聽父王提及過這一位被視為完美貴族的費利斯爾,不僅每一項政策都得到民眾的大力支援,而且本身也是一個素養很高,體恤百姓,簡譜而有藝術天賦的人。
雖然說在帶兵打仗的方面一直被敵對貴族所詬病,但這也難以對穩坐幾十年城主之位的費利斯爾造成影響,反倒是那些貴族境內一旦出現什麼暴動之內的就會被很多人嘲笑。
“這兒就是城主大人的議事廳了,夏大人請自便。”
士兵將夏辰帶到了一個敞開的大門前,而後行禮離去。
“賢侄來的可真早啊,快來快來,其他人都還沒到,趁此機會我們兩個再好好聊聊。”
費利斯爾溫和的聲音從議事廳的深處傳來,夏辰恭敬不如從命便直接進入了這如同尋常百姓家一般簡譜的接客廳內。
除了周圍有幾個冒著怡人香氣的香爐和幾副看上去就十分優雅的字畫外,再無其他亮眼的東西。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字畫都是費利斯爾城主自己的作品,就是放在外界都稱得上千金難求。
甚至以前還有過將費利斯爾的墨寶當做國禮用到外交中的事例。
“賢侄,隨意落座。”
費利斯爾的座位是在兩級臺階上,以彰顯自己身為城主的身份,但不同於其他貴族高高在上的姿態,這僅僅的兩節臺階基本上看不出城主和賓客之間有什麼差別。
夏辰就依他的話,隨便在一個座位上坐下道:“城主大人工作的時間都比我父王要早上一些啊。”
“哈哈哈,賢侄說笑了。”費利斯爾回答道:“你父王身為貝格烈之王,日理萬機。相較我而言,只是每天這麼早來,可卻通常都只有我一人在這兒呆上一天啊。”
“聽說阿格里希哥城的治安和政策都十分完善且深入民心,看城主大人這樣一天的工作狀態就可以窺見一二,所言非虛。”
“王子殿下折煞我也。”費利斯爾將話題從互相的寒暄轉移到奴隸市場的行動上:“賢侄昨日交給我的地圖,我已經叫人印刷過後交給了其他一起行動的人員,相信這個時候他們都已經被自己的站位給摸清楚了。只要到時候在這裡互相確認一遍,晚上就可以行動。”
“嗯,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我就能準備好肅清那個混亂的地方。只是在那之後,城主大人打算怎麼辦?”
“是什麼方面的怎麼辦?”
“對於奴隸的管控,還有城外的那些事。”夏辰斟酌了一下語言後才開口。
“在我接手這座城市前,奴隸貿易盛行。之所以一直沒有徹底剷除這些勢力,原因還是在於國家層面的大政策是允許奴隸制度存在的。不過若是可以將盤踞在這兒的奴隸勢力趁機全部搗毀,那麼我還是有很大把握將阿格里希哥內的奴隸貿易控制在最低的層面。”
費利斯爾略微思考一陣後繼續道:“而對於城外那些牛頭人,我知道賢侄是擔心他們會再次淪為奴隸。不過不用擔心,我可以以軍隊的名義將他們保護起來,也就是讓他們暫時承擔戰俘,不至於被奴隸販子賣掉。”
“這樣就好。”夏辰在正式開始歷練後不久,就下定了幾個改善民生的決心。
伴隨著旅程的進行,他也深刻體會到這些理想中的政策實施是有多麼的困難,它們無一不牽扯到國家甚至世界範圍內黑白兩道的利益瓜葛和很多明爭暗鬥的政治因素。
其中就包括廢除奴隸制度,至少一開始夏辰以為只要將奴隸販子見一個制裁一個就可以達到威懾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