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風波完全平息後,已是過了二個時辰,店小二坐在門前,有這雲樓的保護,四周無恙。
望著前方被夷為平地的疆城,小二搖頭嘆息,這種破敗之中,恐怕二三年內都寸草不生,空中飛行的人,大多是逃脫劫難的,死與活七三分,所以現在整片天空中飛行的人。
空中夾雜有浮屍。
那是被境界高的人用法力帶上天空,死屍飄浮之地,悲涼從中生,微風拂過,屍體流血,下方城池,下起了點點滴滴的血雨。
可謂是血雨腥風。
子君從那旁邊路過,站在遠處望了許久,沒有上前幫忙,因為活人都逃出生天,死人都死在了廢墟中。
一些人往東邊飛去,大概是回去稟告這些事情了,這破碎的城池,全無以往有生機,一片悲歌從中生,有人離去有人留,以前在黃川決戰,還能有個守護的疆城,現在守護的又是什麼,遠方的羅朝?
為了應對三日後的黃川決戰,子君搖搖頭,便飛了回去,現在看來,妖獸那邊可能還不知道訊息,要是知道這裡已經失去疆城,應該會轉移其他地方,因為剩下的人對它們來說,已經不構成威脅,死的死逃的逃,這樣的一處地方拿出去戰鬥,肯定敵不過已經養精蓄銳幾天的妖獸大軍!
不過子君也沒多想,既來之則安之。
來到雲樓之時,店小二手肘靠在膝蓋上,手撐著半邊臉,所謂愁,可能就是這個樣子。
望見子君飛來,依然沒等來掌櫃,便開口問道:“徐掌櫃怎麼沒回來?”
子君搖搖頭,開口道:“他去羅朝內都了,說是三日後回來……”
店小二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這時子君說道:“他叫我轉告你,以後沒有人再束縛你了!你們之間……”
店小二起初眼神微變,不過轉眼間又恢復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喃喃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那時候時代不同,祖上世代為奴,戰火紛飛之時,家父為了保全一家人的姓名,將我們交給了徐掌櫃,跟著他已經不知多少年了……”
子君哦了一聲,轉而問道:“其他人呢?”
店小二一副無所謂,道:“都死了……”
子君沒有再問,正準備進屋之時,店小二突然苦笑一聲,不好意思地道:“能問一下徐掌櫃是從哪個方向走的嗎?”
子君搖了搖頭,店小二哦了一聲。
少年笑道:“他不是說了三日後回來嗎?有什麼好擔心的,我要對陣妖獸總攻都不擔心,你悲哀個啥?”
“也對……”
“不過人都逃光了你這麼做有意義嗎?”
“怎麼沒有意義?意義可大了去了,就連你們徐掌櫃,都是在求我辦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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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君回去後,發現店小二已經將一個納戒交給了香子,裡面裝滿了靈草靈丹,看著時間還早,子君便又來到雲樓頂上煉化其內的靈氣。
在一陣悠揚婉轉的琴聲中,天色漸漸變暗,子君也結束了修煉,果然境界還是在蛻凡十層,不過實力卻強了不少。
而樓下的鳶將各種香布捂住口鼻,親自下樓,來到了廚房中,店小二轉頭一看,臉色一變,開口問道:“你怎麼下來了?”
鳶搖了搖頭,示意不能說話,指著蒸籠,意思明瞭,店小二開口道:“你先去那邊坐坐,還沒好呢!”
鳶點點頭,剛坐下,透過餘光,看到一個穿著華貴服飾的中年人慢慢走上樓,此人身材宏偉,卻不是那種肥胖,而是讓人一看感覺很有壓迫力的強壯,其容貌平常,頭戴冠宇,腰間有溫玉,指尖納戒鑲嵌得有靈珠,一看價值不菲。
身高八尺有餘,境界未知,只知道此人走過之處,皆是鴉雀無聲,眼睛望著他,心裡則是一副沉重,彷彿走過的不是人,而是一隻老虎那般,這種氣場,一看就是上位者!
其後跟隨著一個黃衣小夥,滿臉堆笑,二人邊上樓,黃衣男子邊開口道:“唐叔,說好的明日再來,沒想到您突然改變時間了,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這疆城說毀就毀,派人來是不可能了,誰不知現在處處都告急啊!”
唐王嗯了一聲,就沒再說話。
這讓西順有些尷尬,心裡想要是自己的父王西京王在此,你都只有跪舔的份,便又尷尬地笑道:“唐叔,現在雪劍可真是生得越來越漂亮,能娶她回家,必定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