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恍若晴天降雨,冥冥之中,三人皆是感覺有一雙無邊的大手遮住上天,壓於頭頂三尺,而他們即是螻蟻,翻手便可滅殺,彈指間輕鬆攆成碎泥。
心頭充滿了恐懼,彷彿就要窒息而亡,不是不敢呼吸,而是恐懼得不能呼吸,這種感覺他們從未感受過,按理說修煉到這等境界,三年兩年不呼吸又何妨?但此時卻離奇地差點要了他們的命!
這又像那漫天之水淹沒了三人,而他們就是一葉扁舟,在海浪中隨風侵襲,隨雨拍打,自己卻無能為力,任由擺佈!
這種極致的恐怖持續了一刻多鐘,終於是停了下來,期間差點就以為要死去,他們掙扎無果,實力被封禁的可怕,無以言表,那一瞬間的虛脫,不經歷過是無法理解,這一下,於他們來說,世間最幸福的瞬間便是讓他們休息的那一刻,又好像是一種警告,警告的是什麼?他們無人知曉,過後,三人已是大汗淋漓,面如土色,都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表情充滿了驚恐,落地後方止,還來不及擺正身形,就一跟頭摔倒在地上,像一灘爛泥,渾身乏力。
障目的極致幽暗漸漸消逝一空,隨之而來的是一抹清涼。
過了半柱香時間,才緩過神來,白夜一開口就是F開頭k結尾,張秋風、無憂距離白夜三尺。
無憂稍微冷靜點,開始環顧四周,他們現在所處的空間,一片幽暗,寒風徹骨,只有遠處一道光柱照耀進來。張秋風試圖運轉全身靈氣,卻發現就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毫無反應,這一瞬間,他有些慌張,額頭處唰唰唰地冒出冷汗來。
“你們看,這是什麼?”
無憂走到光柱附近,發現眼前情景就像紙上風雲,眼能見身否進,空間就像凝固了一般,觸控上去,像堵著一面平滑光整的牆。
聞聲,白夜走了過來,經過短暫的時間,他馬上恢復了過來,不再破口大罵,手掌試著向前方伸去,不到一尺便停了下來,前方的空間被封閉,而他們被鎖在了這幽靜之地。
無憂嘆了口氣,神色無奈道:“看來是剛才那番,惹惱了不該惹的,現在你們明白了吧!”
白夜輕笑一聲,道:“無憂,你也太處處小心了吧,現在只能怪我們實力弱小,封禁我等境界的應該是村裡的老人,不信你看。”
他抬起手來,指向光之端,張秋風順著望去,眼睛睜大,喃喃道:“這地方不是村裡那口枯井嗎?我們怎麼突然到這裡來了,還被封禁在此?”
無憂望了一眼,開口道:“第一,我們破壞了規矩,在村子裡爭鬥,再者,你們兩個還心存芥蒂,無法釋懷,我只壞了其中一項,與你們動武,對於少女,我早已放手,現在我只要悔改爭鬥之事即可,剩下的你們好自為之,告誡一句,這絕對不是大人們做的,若還想不通,那就永遠待在這裡做個愚昧者吧!”
無憂說完,他們二人有些不明,卻見少年將劍放在身前,隨後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然後拾起木劍,身子頓時化作一道流光遁入光柱中,飛出井口,消失在此地,只剩下呆若木雞的二人。
張秋風見此,學得有模有樣,站起身後,等著那光將他帶走,不過卻沒有什麼反應,他頓時勃然大怒,一拳砸在空氣屏障上,大喝道:“他剛才做了什麼?我為什麼不行?一定是缺少了一些步驟,眼神,對,他是閉著眼睛的!”
然後又做了一次,還是沒什麼反應,一柱香過後,張秋風無論身體動作還是神態表情都與無憂一模一樣,卻還是不行,當即就無奈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對於這些,白夜站在旁邊懷抱於胸,權當看戲,表情有些玩味,他恥笑道:“說你愚昧你還不知上進,想想他說的話吧!”
張秋風轉過頭,道:“你知道他什麼意思?”
白夜搖了搖頭,道:“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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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與護玄尊一齊走在光線昏暗的北巷,這裡坐鎮的老人,是白帝,過道中,青苔斑駁,地上有枯葉,踩在上面,不同於青石板的腳踏實地,反之有些柔軟,也有幾分舒心。
那昏黃落葉中,有一隻白色三腳貓正在追逐一隻灰色豹鼠,二者身形靈巧,從身前劃過時,掀起枯葉亂飛,只見殘影掠過,貓已經逮到了豹鼠,咬在地上嘶吼,警告行人勿奪食。豹鼠乃鼠中善速者,三腳貓乃貓中低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