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子坐在青草地上,一身紅裝驚豔無比。
秀眉微蹩,眼神清朗。
眼前這少年,看模樣比自己長二三歲,目似星辰,純淨透亮,無一絲貪婪之色慾,渾身透露出一股平凡之氣,又好像無慾無求,跟他在一起,彷彿眾生平等,若你自認高人一等,他必將你踏入低谷,永墮修羅。
其次便是少年身旁的飛劍,看似普普通通的三尺長劍,實則強悍有靈,少年乃一介凡人,身上無靈氣湧動,飛劍竟有自主意識,做少年想做之事,這又是為何,如此飛劍為何屈居於凡人腳下?
少女沒想這麼多,心思純潔,只是想不通仙鶴為何將她帶至少年身旁,難道是想將她許配給少年?想到這一幕,少女悄悄撇了眼少年,臉頰緋紅。
這一路她都意識清醒,知曉這人絕不是登徒子,頓時好感倍增,心有一絲悸動。
對於少年所問,香子理了理思路,開口道:“我叫風香子,至於你是誰,我不知道,你失憶了嗎?”
香子說完,就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少年。
少年被盯得心裡發毛,低下頭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喃喃自語:“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了,名字,出生,長大,一切皆無,原來這叫失憶啊。”少年想不出什麼,又輕輕地問:“那這裡是什麼地方,又該走哪裡出去,你我又為何會出現在這,應該知道吧!”怕驚了少女,少年儘量表現得溫和。
少年說完,就希冀地望著香子,可惜她搖了搖頭,表示情況和他一樣。
少女看著猛虎屍骸有些瘮人,快速站起身小跑到少年身旁,所過之處香氣瀰漫,衣衫飄舞,美不可及!
白衣少年高紅衣少女一個頭,二人皆陌生,本該來說無話可談,但在這陰木之森,周圍草木皆兵之下,少女跟在少年後邊無話不談。
飛劍一直跟在少年身後,少女跟在飛劍身後,二人之間,僅一劍相隔。
對於少女所談,少年能答的儘量答,不能答的皆以“不知”、“不感興趣”二詞混過去。
就這樣行了許久,雖沒有跨過萬水千山那麼囂張,但也有數十里地,這期間二人的隔閡也縮小了許多,少年也知曉了少女的故事。
不感人,不動人,卻很美好,這少女生來天真無憂,可惜生她後母親去世了,也算是個遺憾吧,不過少女生活在那世外桃源,幾乎沒遇到什麼人生挫折,有危險來臨都是那位神秘的父親以及她的小叔幫他解決。
少年有些好奇她的父親,半信半疑地問:“你父親真的那麼強大?飛天遁地,無所不能?他是仙人嗎?”
少女嗤笑一聲,道:“什麼仙人啊,就是一介俗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與獸為伴,只要不傷害我的猛獸,他都能與之相處,雖然父親說外面這些兇獸都是吃人的怪物,人人得而誅之,但我可不信,它們多溫和啊,既不傷人,也不吃人,一點也不像父親口中那樣。倒是父親是真的那般強大,村裡人要鑿山石鋪地,砍巨樹建房幹不動時,父親隨手一揮就完成了,還有如果哪家孩子要淬鍊身骨,強健體魄,沒有強大靈獸的血肉精華時,父親都會去幫忙的,有房屋那麼大的兇獸三兩下就解決了呢!”
少女眨了眨眼,似乎怕少年不相信,毫無保留地想了一大堆措辭來應對少年的這番話。
果然少年聽了,也沒讓少女失望,露出了較為滿意的表情。
平凡的表情是那麼天真,神朗的秀氣讓少女望得有些醉迷。
少年停下了腳步,又問:“那你父親真有這麼神奇,他能恢復我的記憶嗎,他能來救我們出去嗎?”
“能的,他一定能的,父親在我眼中就是無所不能的,我這就叫他來救我們出去!”少年說完,少女就立即保證,看向天邊呼喊道:“父親,快來救救我們!”
少女聲音甚是好聽,少年聽得很是回味。
只是這聲音迴盪在森林,沒有傳去很遠便完全聽不到。
少年信了香子這番話,將它埋藏在心底。
繼續走,安慰道:“可能你聲音太小了,似百靈鳥叫,他聽不到,浩日當空,午時想必已至,我們就去前面那處瀑布喝水乘涼,休息片刻吧!”
少女彷彿想到了什麼,愣在原地,原來昨日已經過了,可是明明自己意識到了,為何沉眠醒來沒有想到,難道是這沉睡封印了她的時間觀念?
眼看著少女就要哭,少年也停下腳步,無奈道:“又怎麼了?”
少女抬起美眸,橫了少年一眼,氣呼呼道:“都怪你,若不是你,仙鶴會將我帶到此處,我會錯過去看望母親的時間嗎,都怪你!”
少年看著這一幕有些好笑卻有些無語。
二人一言不發地來到這百米高的瀑布之下,白色的浪花拍打在水面,聲音貫穿小河,河水青綠,似龍潭虎穴一般,白色戰馬奔走其間,甚是壯觀,還有七色彩虹在下方掛起,似仙界之地。
河水能直接喝,少年雙手捧起暢飲了一口,大呼過癮!
少女悶悶不樂,少年也知道這時候不能打擾她,用一個荷葉盛了一葉的水,放在少女身旁。
隨後少年與君字劍就躺在地上睡著,豔陽高照的天空之上有白鷺飛過,有雄鷹翱翔,還有各種不知名鳥類劃過天空,這些動物都沒有攻擊二人,皆視為無物!
香子彷彿想到了什麼,站起身來,先前孔爺爺的實力有一部分已經到了自己身上,夫子那麼強大,應該還能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