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卻攔住了她倆,“主子請江夫人一人進去。”
蘇知微嘖嘖一聲,“不報姓名還不讓我身邊的婢女跟著,哎喲,我怎麼心裡發毛啊。“
“江夫人……”
“今兒天氣這麼好,不如請你家主子出來,我們透著天說敞亮話吧。”
“這……”那婢女犯了難。
而院西側廊廡下,兩女子湊在一起瞅著院裡。
“就是這個狐狸精,她勾引我情郎!”披著鵝黃大氅的女子跺腳道,她長得明眸皓齒,十分俏麗。
“呵,她還真有本事。”說這話的穿著緋色的大氅,身子婀娜,顏色濃豔,仿若盛開的芍藥,美得熱烈。
“所以蕭定北藏在心裡的人就是她?”
“我知他心裡定有一個人,可如何問他,他都不說。直到有一次,他受了重傷,高燒之下才吐出這個名字。那時我常常望著他,而他卻望著平都的方向,我知他在想她,我也在想她,想她到底長什麼樣子,能讓蕭定北那樣不解風情的人溫柔的藏在心裡。”
“她很美。”
“嗯,我也不得不承認。”
“可她已經嫁做人婦,而且一個商女罷了,如何跟你比。”
“當我開始與她比的時候,我其實已經輸了。”
披著鵝黃大氅的女子見蘇知微不肯進屋,急得又跺了跺腳,“她還挺聰明,竟然察覺到了。”
“蕭定北愛的女人,自然不會是愚笨的。”
這邊婢女見蘇知微不肯進去,無奈之下只能讓蓮心和明鏡跟著。
蘇知微心思轉了一轉,倒也沒糾纏,只跟明鏡使了個眼色,而後上了臺階。
正房門是關著的,蘇知微伸出手欲推門,但這時突然看了那婢女一眼,婢女來不及收斂神色,被蘇知微撞個正著。
“明鏡!”
蘇知微退後一步,明鏡一腳踢開門,一桶泔水潑了下來。
“姑娘,小心!”
明鏡護著蘇知微又退了幾步,好在那泔水沒有濺到蘇知微身上,只是惡臭散發出來,讓人作嘔。
“什麼人啊,這不故意戲弄我家姑娘!”蓮心氣憤的轉過身,卻發現那婢女已經跑走了。
蘇知微眯了眯眼,“看來我在無意中得罪人了。”
“姑娘,要不要追上去問清楚?”明鏡問。
“不用了,能玩這麼一出的,心思不會多深,今兒定會露出馬腳。”說完,蘇知微帶著蓮心和明鏡朝外面走去。
廊廡下,文安侯二姑娘楚婉,也就是穿鵝黃大氅的女子,氣得臉都青了。
“她最後這句話什麼意思,是說我們笨?”
“這主意是你出的,可不是我。”
“重華!”
穿緋色大氅的正是重華郡主,皇上一母同胞的親姐姐明陽公主的獨女,皇上的親外甥女。
江母讓她討好這些世家夫人,好幫江墨硯結交人脈,她當然不會如她的意,所以只想尋個僻靜處休息。
明鏡便站到假山上,四下望了望,指著前面臨湖的水榭,“姑娘,那裡清淨。”
蘇知微來到水榭,不想裡面竟然有人,而且是舊人……
“老身剛回平都,不想這麼快就見到你了。”
坐在水榭中的是雲北節度使蕭家老夫人,蕭定北的祖母,她最怕見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