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的話傳入懷玉耳中。
懷玉眸光冰冷,手掌驀然握緊。
這時,秦寶墨引著四大長老來到近前。
“懷玉,你孃的法身如何?”秦寶墨目光充滿歉疚。
“唰——”劍光一閃,懷玉手中的暖日劍筆直指向秦寶墨。
“你打了我娘一掌還不夠,還要再來打她嗎?”
秦寶墨目光掠過傷痛,嘴唇抖動兩下,沒有說出話。
他後面的大長老見狀,陰沉著臉道:“懷玉,你這是幹什麼?枉我們剛才還誇你符術天賦了得,小小年紀便突破了六品!這才轉過頭,你便劍指你爹,你難道忘記了秦家家訓......”
洞淵眼中一道寒光射向大長老,大長老後脖頸一涼,立刻閉嘴往秦寶墨身後躲了躲。
三長老輕嘆一聲,“懷玉,適才情況特殊,你娘被人控制,要對十娘下殺手,你爹才不得已出手的。實在是情非得已。”
羅響急的勸道:“小懷玉,你不要跟姑父耍性子啦,快住手啊!”
杜蒼緩緩站起身子,“懷玉,他是你爹,快把劍收起來。”
懷玉目光凜冽,絲毫沒有收劍的意思。
羅十娘也來到近邊,似乎想要說什麼,“懷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爹對你——”
“十娘!”秦寶墨止住了羅十孃的話,望著懷玉,嘆了口氣,“的確是爹打傷了你孃的法身,你若是替她報仇,便刺我一劍吧。”
懷玉眉間猛抽,握劍的手顫抖起來,竟真的向前推送。
秦懷碧在不遠處冷哼一聲,一抹笑意浮上眼睛,秦寶墨不光是秦懷玉的爹,還是秦家的家主,這劍若是刺中,秦懷玉從此便不容於秦家了。
劍尖在秦寶墨胸前一寸停住,一雙修長的手指輕輕夾住劍身,洞淵凝視著懷玉,微微搖了搖頭。
懷玉愣愣望著洞淵那雙如星辰一般明亮的眼眸,那耀眼的明亮彷彿能驅散一切黑暗與悲傷。一剎那,懷玉心中的怒火竟然平息了下去。
她不自覺放下了劍。
羅響吐了口氣,生怕她又犯傻,趕忙將她拉到貝霞兒身邊。
秦寶墨望著懷玉,呆愣片刻。杜蒼來到他身側,“寶墨,你不要怪懷玉,她心中也很苦。”
“我都知道。”秦寶墨轉過神,“阿蒼,想不到這麼多年不見,我們三人再次相逢竟是這樣的場面。”
杜蒼默默的點了點頭,轉頭望向貝霞兒,“師妹這個樣子,我知道其實最心痛的還是你。”
秦寶墨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握住杜蒼的手。
大長老道:“寶墨,與朋友敘舊的話,容後再說吧,你與懷玉一起設的這個符陣之盾,能堅持多長時間啊?”
秦寶墨道:“堅持了七八日沒有問題。”
眾人這才稍稍心安。
秦寶墨向洞淵拱手道:“這次秦家蒙洞淵真人相助,感激不盡。”
洞淵立即對秦寶墨行了個晚輩見長輩之禮,“秦家主乃是懷玉的父親,洞淵自當竭盡全力相助。”
秦寶墨一愣,不說洞淵如今已經是三品太上真人,仙品高出他好幾階,單是論輩分,他們也是平輩,洞淵竟以晚輩之禮於他,秦寶墨的目光不自覺望了眼懷玉,難道是因為懷玉。
羅響想起什麼,問道:“洞淵,你把逸清派的法寶紫輝塔祭出來,能不能收服這些活死人啊?”
洞淵目光肅然,“紫輝乃是至陽之光,若是放出,這些秦家先人的法身全會被焚滅。”
大長老道:“那可不行啊。褻瀆先人,家訓不準啊!”
羅響小聲嘟囔一句,“早晚被你們家的家訓害死。”
“啊,你說什麼?”大長老沒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