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八方沒有兜圈子，直言不諱道：“九千歲，乃是道上的老前輩，在我發跡之前，整個臨安的地下勢力都歸他統領。”
“顧先生，不瞞您說，九千歲要是不退位，我是不可能有今天的地位的，他的號召力實在太大，稱一聲臨安王亦不為過。”
“即便放到現在，只要他站出來振臂一呼，我亦是得退避三舍，避其鋒芒！”
這樣的評價不可謂不高。
顧辰從譚八方的語氣裡，還聽出了發自內心的欽佩，以及深深地忌憚。
“九千歲也好，八王爺也罷，在我面前盡是土雞瓦狗，我只問你一句，可想坐實臨安地下的王！”
顧辰語氣平平，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落在譚八方耳中，卻如驚濤掀起了駭浪。
成為臨安地下真正的王，正是他夢寐以求的彼岸，如今機會就擺在眼前，如何能不狂喜？
當即，譚八方鄭重起身，單膝跪在顧辰面前，聲如洪鐘道：“願為顧先生效犬馬之勞，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識時務者為俊傑。
顧辰還算滿意，示意他起來道：“給九千歲打電話，告訴他我在你這，剩下的就讓他自己選。”
聞言，譚八方神情一震，他知道，無論九千歲如何選，往日的光輝都將成為過去式，只因其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臨安的地下也將迎來真正的王，那就是他——譚八方。
遂掏出手機，撥通了九千歲的私人號碼。
“譚爺？稀客啊，怎麼想起來，給我這個老傢伙打電話了？”電話裡傳來一道略顯滄桑的奸細嗓音。
九千歲年輕的時候，跟人火併傷了子孫根，因此落下隱疾，不光聲音奸細，還面白無鬚，放在古代是可以直接進宮當差的。
九千歲的雅號也因此而來。
“九千歲，我不是以晚輩的身份聯絡你，而是代表顧先生通知你，顧先生在秀水山莊恭候大駕，希望你不要執迷不悟。”
“言盡於此，好自為之！”
說完也不廢話，直接掛了電話。
接著恭敬的望向顧辰道：“顧先生，用不用我召集手下弟兄，以備不時之需？”
“不必麻煩，一個九千歲還翻不了天。”顧辰淡淡拒絕。
聞言，譚八方也沒多事，甚至覺得，這樣才符合顧辰的身份，畢竟是有資格和他師父夜梟戰神並肩的存在，當得起雄霸天下四字。
孰不知，夜梟戰神乃是顧辰的徒弟，論起輩分，他還是顧辰的徒孫輩。
只不過，顧辰懶得計較這些虛禮。
“顧先生，眼下時間尚早，而且也到了飯店，不如我讓人收拾一間包廂，邊吃邊等？”譚八方提議道。
顧辰沒有拒絕，點頭道：“不要鋪張浪費，簡單的幾個小菜即可，再準備瓶酒，你我二人小酌片刻。”
能拉近彼此關係的機會，譚八方自是求之不得，忙笑著應下，特意讓人取來了他珍藏的好酒。
直到此時，他才覺得顧辰真正將他當成了自己人。
“蹬蹬蹬！”
腳步聲出現在包廂外面，譚八方酒才剛開啟，不得不停下來問道：“什麼事？”
“譚爺，九千歲帶人來了。”手下回道。
“哦？來了多少人？”譚八方問道。
“連他一起，一共三個人。”手下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