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離開武陽城到外面闖蕩,外面不是殺人掠貨的強匪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兇獸,以他和林若曦的實力可能活不過一個月。
事到如今,他還是連選擇平凡生活的權利都沒有,他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或者他早就知道會是這樣,只是一直無法接受現實而已。
思緒一轉,他又想到了陸傾雨,陸家之中唯一還關心他的族親,已經很長時間沒看到陸傾雨,不知道陸傾雨為這次比武大會準備的如何,但他清楚陸傾雨的辛苦有一半與他有關,這些年來是他拖累了陸傾雨,想想陸傾雨為了護著他所受的苦,他心裡又泛起一陣無奈和憂傷。
不知不覺間,他已在城外待了一個多時辰,不管怎樣,城外的空曠景象對他平復心情大有幫助,當陸逸如常過來找他時,陸雲悠直接放下心中的煩擾,隨即與陸逸一同返回陸府。
等他們到城下時,陸雲悠抬頭看了一下城樓上方掛著的牌匾,已經在城裡生活了二十多,那“武陽城”三字還是讓他感到非常陌生,彷彿是他第一次進城般,那種陌生的感覺讓他打定了離開武陽城的念頭。
比武大會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街上的行人比平常少了許多,進城後,陸雲悠往林若曦的住處方向看了一眼,他想過去看看對方但又覺得現在過去並無意義,所以並未改變行進方向。
片刻後,主僕二人一路順利地來到陸府附近,因為陸雲悠已經決定明日便離開陸家,今日二人沒有從後門走,陸雲悠想最後看一下陸府的正門是什麼樣子,可當他們走到陸府正門位置時,陸府裡忽然走出來一群人。
“公子,我們等他們過去再進去,”沒想到會在陸府門口遇到一群陸家的人,擔心他們會有麻煩,陸逸趕緊提醒旁邊的陸雲悠讓開一些,好讓那些陸家的人過去。
“不用,他們不敢把我們怎樣,我們直接進去即可,”果然陸府的大門和剛才的城門一樣都讓他感到十分陌生,除了他的那座小院外,陸府里根本沒有任何值得他留戀的地方,有了這種感受後,陸雲悠對那些族親的畏懼頓時減少許多。
另一邊,儘管心裡還是放不下心,但見陸雲悠已經往前移步,陸逸只好硬著頭皮跟上。
結果還沒走個幾步,陸逸擔心的事情直接發生,那些陸家人員在發現他們後直接停了下來,一道道目光不停地在他和陸雲悠身上來回轉換,好像是在確定兩人的身份般。
等他們二人走到離那些人更近一點的地方後,一個年長的陸家族人直接陰陽怪氣地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陸家的廢物在外面做完善事回來了。”
這一聲挖苦可謂是絲毫不留情面,但已經不像以前那樣能讓陸雲悠頭皮發麻,沒有搭理對方,陸雲悠繼續向前走著,陸逸則面色難堪地跟上陸雲悠的步伐。
奈何眾人瞧見兩人這副反應更加不滿,很快又有一人朝陸雲悠喊道:“廢物,你怎麼還有臉回來?我們陸家和王家比鬥時你在哪裡?”
由於上午比武大會期間,陸家的表現不佳,正要去會場給他們陸家參賽人員打氣的幾人心裡一直憋著一口惡氣,見到陸雲悠後,他們很自然地想把氣撒在陸雲悠身上。
聽那族親的語氣,似乎今天的比武大會並不順利,再一想一早宋淼與他說過的那些話,陸雲悠更加堅定了要在比武大會結束前離開陸家的打算,不過他還是不想搭理這些人,繼續埋頭往前走著。
“陸雲悠,你若再敢往前一步,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語氣裡毫不掩飾地透露著一種威脅之意,一個叫陸立的人似乎已經動了對陸雲悠出手的打算,當場邁步向陸雲悠走去。
“公子,怎麼辦?”面對眼前的突發情況,陸逸十分後悔跟著陸雲悠從正門回來,早知如此,他們兩人還不如多走些路直接從後門回去,那樣就不會遇到現在的麻煩。
“陸立,比武大會的事和我並沒關係,如果你們要攔我,休怪我去找家主理論,”本想直接離開,不過在陸逸問後,陸雲悠卻放慢了腳步,隨即一臉正色地朝陸立等人看了過去。
“你說什麼?”根本沒想到陸雲悠會反過來威脅他,驚怒之下,那叫陸立的人直接揮起右手對陸雲悠做出恐嚇的動作,不過當他想到陸雲悠到底只是一個廢物時,他又慢慢放下了手,然後止不住地冷笑起來。
“沒想到一個廢物竟然能說出如此有骨氣的話,倒是讓本少爺開了眼界,不過本少爺倒想看看你究竟要怎樣向家主告狀?”停在原地笑了一會後,陸立又邁開大步向陸雲悠走去,一副要與陸雲悠對峙到底的姿態。
與此同時,又有一些陸家人員過來,當他們問明白是怎麼回事後,一個個臉上不免露出幾分幸災樂禍的神情,尤其是那些陸家的家僕,一個個都等著看一場好戲。
而見陸立腳步不停徑直朝陸雲悠走來,容不得多想,內心慌亂的陸逸最終鼓起勇氣走到陸雲悠面前,直接將陸雲悠護在身後。
“陸立,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但其實你在他們眼中並不比我好上多少,”環顧一下四周,從那些族人幸災樂禍的眼神裡,陸雲悠已看出那些人在等一出好戲。
不過今日他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讓人看個痛快,面色一變,他又對陸立說道:“比武大會期間,其他勢力都巴不得看我們陸家出醜,今日你若當著他們的面將我打傷,事後訊息傳出去傷了陸家的顏面,到時候長老他們必定會責罰你,我勸你還是想清楚再動手,免費到時候後悔莫及。”
“什麼?”迎上陸雲悠那平靜至極的目光,原本氣勢洶洶的陸立身形一頓,隨即轉身打量一下他身後的陸家人員,在發現那些人果真都是用一種異樣的目光在看他後,他的氣勢當場弱了幾分,畢竟他也知道這幾日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