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城南邊稍遠處的森林內,裡面的動物被兩個不速之客正攆得雞飛狗跳。
只見一個稍微寬闊的空地內,一個少年扛著一隻山豬正得意洋洋地看著眼前的少女,少女的臉上帶著些許的無奈,手上還拖著一隻鹿。
「少爺我真是太厲害了,怎麼就能夠這麼剛好,獵得的動物剛好比妳獵到的重一點呢。那麼按照約定,妳去找些山菜,我把這些動物處理一下吧。」沒錯,兩個魔法師正閒到沒事一樣的在獵動物比賽。這是我提出來的計畫,原本我們去元素城的時間抓得就寬,秉著閒著也是閒著的心態,決定如果遇到能夠對付的魔獸就儘量練習用魔法來解決。奈何風暴城跟鷹護鎮中間似乎已經被風暴城護軍清掃過。沒奈何只好比賽打些動物當練習,順便也省點錢,輸的也就做些找野菜或整理營地之類的事情,當然說是這樣說,粗活大概還是少爺我要做就是。
看著眼前的鹿跟野豬,鹿的心跳還有起伏,果然丫頭就是心軟阿...反正也吃不完,將鹿解開繩子丟在一旁後。我熟練的把野豬倒吊起來放血,順便把毛用燃燒術給炙燒掉,一陣焦黑帶著點豬肉香的味道遠遠的散發出去。這幾年意料到會遠行,我跟希麗絲可是在鷹護鎮附近演練了不少次野外求生,雖然是半玩笑性質,但看來還是有點效果的。希麗絲迅速的採了一些山菜跟香菇之類的野菜,拿出我行李內的鍋子,割下幾塊豬肉連著水一股腦地煮起來。我則是把豬肉部分放在營火上面烤,剩下的則是切成條狀準備煙燻儲存好。隨著豬油滴到火裡散發出滋滋的聲音,雖然是在野外,但是我們兩人相視一笑,都感到了平靜。
「希麗絲,妳怎麼不跟以前一樣看到肉就兩眼發昏了呢。」我對著一本正經地希麗絲打著趣,希麗絲自從被收養後,為了學會禮儀可是沒少吃苦,但是這家人中倒是她最親嚴厲的愛瑪奶奶。以往不知道幾次她躲來我的房間偷哭,但沒有一次是抱怨愛瑪奶奶,而是覺得自己太笨,明明很簡單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卻一直學不會。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希麗絲嘟囔了幾句,喝了口湯後放了些調料下去。我也拿出鹽撒在豬肉條上,油脂四溢的豬肉散發出迷人的香氣,跟旁邊正在簡單煙燻的豬肉氣味混在一起,絕對的肉食者天堂阿。
突然,我抬起頭來看了希麗絲一眼,希麗絲也抬起頭來看著我,我們交換了下眼神,希麗絲點了點頭。
「哎呀,我剛剛打到的鹿呢?」希麗絲走到我的身後張望了一下,然後轉過身來盯著我問道。
「看來還得再加點胡椒才好吃...鹿我放了,反正吃不完。」我撥弄了一下柴火然後站了起來說,手伸進腰間的隨身包裹掏弄著似乎在尋找胡椒。
「那多浪費阿!」希麗絲從背後靠近我並雙手叉腰,用憤怒的語氣說。
「妳不是原本就想放生那隻鹿嗎,連暈厥都只是短暫暈厥,果然女生還是心軟阿。」我搖了搖頭說道。
「這不是還有你嗎...」被拆穿的希麗絲咯咯的笑了一下,然後輕快地轉過了身子。
「不要動!」營火前的我從包裹中掏出一根黑色的圓棍,突然的對著前方。
希麗絲也同時快步往我的後方跑去,撥開草叢,只見一個嬌小的身影正被我拿著一根黑黑細細的東西指著...好吧,感覺怎麼那麼奇怪,早知道這東西就做成黑黑粗粗,咳咳。
「你們,你們想要對可憐,而且無辜的菲特做些什麼。」少女正瑟縮著嬌小的身軀驚恐地看著我們二人,黑色的頭髮,大大的眼睛瑟縮了起來好像只可憐的小狗一般。
「說,為什麼要盯著我們看。」我不為所動的看著她。
「菲特,菲特只是肚子餓了,好久沒有吃肉了。」自稱菲特的少女說著嚎啕大哭,身體隨著哭聲一起一伏。
「碰!」突然,一聲巨響,只見那跟艾倫拿著的鐵棍突然從中間的圓孔噴發出一個小鐵塊,而小鐵塊在菲特嬌嫩的臉上留下一道血痕後打在泥土上,直接打出了一個大洞,直接嚇得菲特連動都不敢動。
「妳如果敢把妳懷中的東西掏出來,下一發這東西就打在妳的腦袋上,我說得出就做得到,不相信的話妳可以再做一些小動作沒關係。」我趁著菲特被嚇呆的空檔,從懷中掏出一個圓椎狀的鐵塊,從後面填入鐵棒並蓋上蓋子。
希麗絲似乎並沒有被鐵棍發出的巨響嚇到,反而是一臉淡然地用剛剛綁鹿的繩子將少女綁了起來。但是希麗絲卻注意到,原本滿口花花的少爺似乎特別的安分,不但沒有調戲這位美麗的少女,甚至連遇到敵人最基本的繳械搜身都沒有。
帶著一臉羞憤表情的少女我們走到了營火邊,肉湯不斷地滾動,烤肉似乎有點幹了,但是應該還是能吃的。
「妳們一定會後悔的!」少女似乎生平第一次受到這種待遇,咬牙切齒的說道。胸口的峰巒隨之起伏,還別提這傢伙挺有料的。該不會希麗絲繩子綁得這麼緊是為了洩憤吧?我看著小荷剛露尖尖角的希麗絲,希麗絲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狠狠地咬下一口香菇,一口一口地咀嚼著。我看得渾身發抖,這傢伙實在該去修個讀心術之類的。
「吃嗎?」我拿了一串烤豬肉給少女,讓雙手被綁在前方的少女可以吃。
少女看著油脂肉香的豬肉條,腹中發出一陣哀鳴,狠狠的接了過來,大口大口地撕咬著。
我們安靜地吃了幾分鐘。
「那邊的朋友,不過來一起吃點嗎。」我突然說道,希麗絲立刻警覺的凝聚魔力,但在我的示意下還是散去了。
「我可不確定你是我們的朋友,綁架犯。」兩個男人從樹林中無聲無息地走了出來,他們跟少女一樣,雖然穿著平民的布衣,但五官卻非常深邃,鼻樑高挺,舉止散發出優雅而高貴的氣息,跟眼前的這個少女似乎是一路的。果然這少女也不是一般人,如果是一般人也不可能在被制住的情況下,還試圖降低我們的戒心想翻轉局勢了。
「制住一個鬼鬼祟祟窺視我們的人如果叫做綁架,那我們對於綁架的定義顯然有很大的差異。」我淡然的說道,甚至都沒有看向他們一眼。
前方帶著蒼白頭髮的老者制住了後面中年人的動作,只是緩緩的走到營火旁跟我對坐著。
「你知道我們會過來?」老者眯細了眼睛看著我。
「這得歸功於那個女孩。」我指了指被綁在一旁,目瞪口呆的少女。
「喔?她提示了你什麼嗎。」老者語氣不帶起伏,但顯然是有點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