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雲完成狐後安排下來的事後,便徑直來到了綺凰的房內。
她臉上掛著一副等著看好戲的笑容,雙手環胸,囂張宣佈:“綺凰姑娘,狼王邀你一聚。”
纖雲上門已經很讓綺凰吃驚了,她的話更是掀起一股疑雲。
綺凰會想起令裳好像說過這狼王是邵坤的父親,地尊位高,資歷深厚,對啟零也有知遇之恩。如此一位大人物突然要見她,這讓綺凰心中隱隱不安。
或許,是因為邵坤的事?
綺凰直言詢問:“狼王為什麼要見我?”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纖雲沒好氣的回應道。
對方目的不明,誰知道貿然前往會有什麼後果。綺凰從來惜命,對於這種冒險的事,她當然是能避就避的。
綺凰訕笑,道:“不好意思,不想去。”
纖雲的反應相當出乎綺凰的意料。若說以往,綺凰沒有遂纖雲的意,她定然是要鬧上一鬧的,可今日,纖雲似乎早就料到了綺凰會這麼說,無所謂的回應了一句:“你不想去也行,我也不能把你綁過去。不過,那個叫陽春的丫頭片子,可能就要因為你吃些苦頭了。”
為了威脅她,他們居然綁架了陽春?未免太過卑鄙了。綺凰心頭一震,對狼王的印象急轉直下。
綺凰質問道:“陽春不過就是白蘭山上一株靈草罷了,從未得罪過任何人,你們為什麼要和她過不去?”
“你說得對,陽春是無辜。不過,我們也不是跟她過不去,而是跟你過不去。陽春被綁,全責在你。至於她能不能留住性命,就看你的了。我話擺在這了,去不去隨你。只是,我動不了你,但狼王可不是什麼善茬,如果想保證陽春安然無恙,我勸你還是小心斟酌為好。”
纖雲的話讓綺凰心中更加沉重了幾分。她說得對,他們不是跟陽春過不去,而是跟自己過不去。陽春不過是個被連累之人罷了。
事已至此,她也無法再逃避了,只能無奈應邀:“我跟你走。”
二人到了狼王下榻的宮殿門口,纖雲便退了下去。只留綺凰一人壯壯膽子進了殿門。
這時她才發現,這哪單是狼王想見她,半個魔界的大人物全在此處聚集了。
正門相對,主坐之位上悠閒的喝著茶水的,應當就是狼王了。畢竟是征戰多年的老將,哪怕兩鬢髮白,氣勢卻依然能輕易震懾旁人。在他面前,連綺凰都不自覺的恭敬了起來。
這位傳聞中的狼王,身著玄色長袍,頭戴金冠,面板有些黝黑粗糙,眉宇間有種德高望重的深沉氣質,不怒自威。
那種氣質與普通人家的老者不同,尋常老者身上所散發的多是和藹親切感,但這位給綺凰的感覺,卻更多了幾分威嚴感,雖讓她有些不敢靠近,卻不由的心生敬畏。
而兩側分別坐著一眾高權,看樣子,這位子安排也是有講究的。想來定是越靠近狼王的地位越高。
“你就是邵坤的心上人綺凰?”狼王察覺到綺凰的到來,只言語淡然的吐出一句話,甚至並不抬眼看她。相當的居高臨下。
像這種地位的老人,都是有些自負的,畢竟他們的見識和閱歷可遠超小輩,難免會得意起來。
綺凰深諳此理,也不因狼王的輕視而氣急,只不卑不亢道:“回狼王,我是叫綺凰,至於是不是邵坤的心上人,我不敢斷言。”
邵坤的心上人、啟零的心上人,某某的心上人......憑什麼她要被冠以這樣的身份?
她就不能單單純純的只是綺凰嗎?
況且,因為邵坤和啟零二人,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遭了多少難,心中對這層身份多少還是有些牴觸的。
狼王尚未發言,他右側的華服女子倒是接了話:“怎麼,聽你這話的意思,是還看不上邵坤了?”
言語中滿是逼迫,咄咄逼人。綺凰能察覺到,她對自己毫無好感。可是,綺凰並不是這個意思啊。
綺凰有些奇怪,問了一句:“這位是?”
“放肆,連堂堂狐後都不認得,未免太孤陋寡聞了些。”華服女子身後的侍女尖牙利嘴的斥責了一句。
狐後,纖雲的母親?怪不得如此盛氣凌人。有這樣一層關係在,也難怪她對自己這般了。
綺凰尚未接話,狼王倒是有些煩憂,道:“好了,嫻雅,小輩不懂事衝撞了你,是她不對。可她畢竟是坤兒的心上人,就當給老夫幾分薄面,饒她這一回吧。”
雖是開口求情,但狼王氣場沉穩萬分,沒有半點討好意味。這種求情,更像是一種委婉的命令。
綺凰又是皺眉,不過就是為了一句她是誰罷了,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衝撞了狐後啊。但此時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上,他們又人多勢眾,綺凰也不願意辯駁些什麼。
狼王既然開了口,狐後也便收斂了些,但她卻並不打算就此放過綺凰,反而轉向狼王,故作憂心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當然是知趣的。只是,我見這丫頭著實不懂事,在我們面前非但不見一絲恭敬神色,甚至連禮都未曾行過。想來是平日裡仗著有邵昆和魔君撐腰囂張慣了,我們這群當長輩的,自然要好好教導一番。”
狼王身後的侍從察覺到狐後的意思,相當識趣,嚴聲喝令綺凰道:“還不快快跪下行禮!”
綺凰不想得罪眾人,萬般不甘也只得老實跪下,眼神裡卻寫滿了不服。
那狼王見她跪下,也無動於衷,絲毫沒有叫她起身的意思,似乎是想給綺凰一個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