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我走過來,他就笑著跳了下來。”
“他的整個後腦勺凹了進去,手腳都骨折了,他卻還一直笑著,盯著我笑。”
“不管我走到哪個位置看他,他都在看著我笑。”
韓茶仍舊用冰冷的聲音說道:“是你逼死了你的朋友。”
“不是!”那男人立刻反駁道。
“是!”韓茶繼續說道。
“不是!”那男人有些激動,他站了起來,搓著手。
韓茶也站起來,一把將他推倒回沙發裡,低喝道:“我說,是!”
那男人捂著頭,哭訴著:“我,我,我沒想逼死他。”
“我只是讓他假裝跳下去,我再過去救他。”
“我想做英雄,我不想害死他。”
“我和他商量好的,他答應陪我演這出戏,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韓茶重新坐回椅子裡,繼續冷道:“可是,你讓他也染上了大煙。”
男人抬起頭來,他仰視著韓茶:“這不是我的問題,他沒有靈感。”
“怎麼也演不好,我們排練了很多遍,我看到他很痛苦。”
“他竭盡所能要幫我,我也得幫幫他。”
“我就帶他去了煙館,這樣他就能把戲演好啊,難道不對嗎?”
韓茶看到他的眼圈深處的暗黑色,眼底裡也充滿了鮮血。
這男人一直嘟囔著,自己沒有害死自己的朋友,直到走出精神康復辦公室。
韓茶坐在辦公桌旁,她拿起一份病歷,在上面記錄著這個男人的基本資訊和病情。
他叫龍海,現年28歲,是恆遠的經理。
他無父無母,從小在福利院長大,也沒有什麼朋友。
他的症狀是妄想英雄主義,偏執,被迫害妄想。
韓茶把病歷合上,閉上眼睛,休息著。
她的嘴臉微微上揚著,笑的格外燦爛。
第二日,精神康復辦公室裡,來了兩個人。
路憲提著一袋水果,身邊跟著邢桑走了進來:“呦!韓醫生,一別多日,甚是想念啊!”
韓茶頭也不抬的,看著病歷,說道:“前天剛見了。”
邢桑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