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北蕩破眼中透露出幾分不甘、幾分不解、幾分不捨,他明明已經確認過,枯木道人因為重創,完全失去了生命氣息,那麼自己身後到底是誰,竟然敢公然破壞規則,踏上了生死臺,給了自己這致命的一擊。
不過他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考慮這些了,他的眼神開始渙散起來,視線越來越模糊。面前的看臺上,都是自己家族中的人士。
自己的戰敗時的樣子一定很糟糕,不然為何大家都是那樣的眼神......
楊北蕩破腦海中短暫的浮現了以上的想法, 就身子一軟,倒在了生死臺上。
在他身後,枯木道人的頭上插著那把墨麒麟,可是他卻絲毫不受影響,巍然站立在那裡,手中持著那柄奪命的長劍,那柄刺破楊北蕩破後腦的長劍!
在眾人驚訝的眼神中,枯木道人竟然將墨麒麟從自己的臉上拔了出來,傷口沒有一滴血液流出,而且巨大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
僅僅幾個呼吸之後,枯木道人已經完全恢復正常,絲毫看不到傷口,四周漂浮的石塊則則重新融合在一起,化作一根扭曲的樹枝,回到他的手中。
枯木道人看著楊北蕩破的屍體,面無表情道:“我說過了,下輩子投一個普通人家,不要再插足這些豪門家族的恩怨了!”
看臺上的楊家人人悲憤,誰也沒有料到這枯木道人竟然有起死回生的異術,竟然能夠反敗為勝。也怪楊北蕩破大意,不然也沒有這麼容易就戰敗了。
張小山看著地上楊北蕩破的屍體,久久無法釋懷。
明明一直佔據這上風,怎麼突然之間就戰死了。
不過修行之路就是如此殘酷無比,不僅要受到天地法則的諸多限制,更要時時刻刻面臨生死的選擇。一步踏錯,則前功盡棄,重新墮入輪迴。
奇怪的事情再次出現。
在眾人的注視下,那把失去主人的墨麒麟忽然 發出一陣古怪的嗡鳴聲,竟然自己騰空而起,在楊北蕩破的屍體上盤旋三圈,忽然調轉方向,以飛快的速度破空而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場的眾人都沒有見過這種情況,有些靈器雖然有器靈一說,可是並沒有自我意識,一切都聽從主人的命令。像這種自我飛遁的現象,簡直是聞所未聞過。
青鸞表情淡定,對著張小山說道:“臺上那個乞丐的功法好像是叫做“枯木逢春”,是一種高深的木屬性功法,要求修煉者與天地間一種自然存在的靈物定下同生共死的約定,他手中那截樹枝,隱隱就有天地浩然之氣,應該是一株上古時倖存 下來的通靈古樹上取下來的。難怪他受到如此重創,都能恢復過來!”
“你還想起什麼了?”張小山最擔心這青鸞恢復了全部的記憶,那時候她就知道自己一直在哄騙她了,那才是自己最大的麻煩。
“那些回憶都是自己出現的!”青鸞緩緩說道:“好像沒有其他想起來的了!”
每日兩場對決,因為這場結束的快,下一場就要開始了。楊家的修士將楊北蕩破的屍體抬了下來,自有其他人會將其送回城內。
下一場的對決,楊家派出的是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不過修為才堪堪築基期。他穿著一身土黃色的長袍,腰間繫著一個杏黃色的葫蘆,背後還斜插著一根扁擔。再加上其蒼老的面容,全然不像一名修士,更像是尋常農家的農夫。
也不知道楊家高層怎麼會派出這麼一位?張小山全然忘記了自己也不過是一名築基期的修士。
其實這也不能怪張小山,最近這段時間,他所接觸的全都是一些絕世的高手,無形中潛移默化使他以為築基期並不算什麼。
天下修士何其多,能夠達到築基期的都是少之又少。
對於那白髮老者,他只知道其名諱為“楊駒信”,那還是在對決臺旁的石柱上看到的,對於這個楊駒信的身份,他就一無所知了,於是又問到身前的楊東白驪。
楊東白驪滿面悲痛,眼中還含著淚水,仍沒有從楊北蕩破殞沒中恢復過來。她淚眼婆娑的說道:“那是長老院的十二長老楊駒信,實力非同一般!”
張小山只當那楊駒信長老是隱藏自己的真實修為,於是對青鸞說道:“青兒,你看臺上那人的修為如何?”
青鸞掃了一眼,不屑的說道:“微末道行,上去找死而已!”
楊東白驪有些氣憤道:“你這妖修,敢辱我我楊家!”
“前輩,她有口無心,請不要見怪!”
“管好你的同伴,一會你們就睜開了眼睛,好好看看駒信長老的手段吧!”楊東白驪氣憤的扭頭過去,不再理睬張小山和青鸞。
張小山聽完楊東白驪的話,心中思忖道:這位十二長老能夠以築基期的修為進入長老院,不是身懷異術,就是本身另有重寶,不然就算他本身輩分再高,也無法進去長老院的,這是四大家族千百年不變的規定,無人敢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