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線縫的書籍從轎中飛出,落在張小山的手中,書籍是用緻密的皮革製成的,翻看之間,手感綿軟,讓張小山大感好奇,由衷讚道:“好柔軟的皮革!”
“嘿嘿!這是雙腳羊的皮革,自然柔軟無比,我這“歡喜轎”也是用這種材料製造的!”荒黿自得的笑道。
張小山立時大驚,將書籍丟棄在地上,他知道“雙腳羊”就是妖族對人族的蔑稱,這書籍和那轎上的遮簾竟然都是用人皮製成的,真是殘忍異常!不過人妖殊途,這些妖族如此做雖然有傷天理,自己卻又不好說什麼!因為張小山知道,人族修士也經常捕殺妖族製造各種法寶,雙方的仇怨早就無法解開了。
“嘿嘿!貴客如何手軟了,難道是瞧不起我等靈族嗎?”荒黿忽然話音一轉,冷笑道。
那八名護衛在隊伍兩側的妖族修士立刻取出了各自的法寶,一個個氣息大盛,竟然都是一些金丹期的高手。
張小山連忙從懷中取出玄冥交給自己的那片鱗甲,說道:“我是玄冥的客人,你們不能傷我!”
一道灰色的人影從轎中閃現出來,是一名矮小丑陋的妖族修士,身高不過三尺有餘,身上穿著一件粉色的長衫,裸露在外的面板黝黑乾枯,兩隻狹小的眼睛不時閃動著妖冶的綠光,兩個碩大的黑色孔洞正一開一合的呼吸著,生的無比醜陋。可是偏偏在臉頰上塗抹了厚厚的白色胭脂,一張升滿肉疙瘩的嘴唇上還塗著豔麗的唇紅,讓人看後頓生噁心的感覺。
荒黿恭敬的單膝跪在地上,對著鱗片行了叩拜大禮,然後小聲嘀咕道:“王怎麼回事,如何放了這麼多人進來?”她抬頭道:“貴客名諱?”
張小山拱手道:“小姓張,名小山!”
荒黿手一揮,多出了一本書籍,她在上面留下張小山三個字,然後醒悟道:“你姓張,你是那所謂的四大宗閥的子弟!哈哈!太有趣了!”荒黿開心的笑了起來,說道:“好了,已經登記好你的名諱了,拿著這塊令牌,在這一界中,在沒有靈衛會來盤問你了,你離開這裡吧!藥園在東南方向,靈園在東北方向!”說完,荒黿笑道:“說起來,你這個後生白白淨淨的,對我也算恭敬,我倒是真心喜歡!奉勸你,還是早點離開這裡,不要以為有了王的信物,就可以在這裡橫行了......”她還未說完,忽然從東北處的煙霧中鳴響起一片金鐵交加的聲音。
荒黿立時化為一道煙霧,從新回到自己的轎中,那些妖族護衛立時又唱起了剛才的歌,向著東北角走去。
張小山一頭霧水,索性不去考慮這些了,他看著荒黿給自己的那塊玉石令牌,正面寫著古文“生靈”,後面則是一個玄冥的浮像,令牌的邊緣有十二處鏤空的孔洞,裡面燃著綠色的螢火。
他收起令牌,左右辨認了一下,沿著石塊鋪就的小路向著東北方走去。自己雖然是來這裡取藥的,可是在這之前,倒是可以去靈園參觀一下上古遺種的靈獸都有什麼,開開自己的眼界。
這條石路彎彎曲曲,周圍經過了很多高大的樓閣,如同人類的城鎮一般,有些樓閣大門開著,露出了居住其中的妖族修士,那些 妖族修士看到張小山,馬上都用自己的靈識掃視,這個時候,張小山就會同時舉起自己的令牌和玄冥給與的那片鱗甲,然後就可以安然無恙的繼續前行。
前方出現了一道華麗的石門,石門上篆刻著古文“萬物有靈”在石門後,有一塊巨大的青色石頭,發著迷濛的光華,兩個紅色的大字“玄山”在光華中時隱時現。
繞過石山,在一片玉石平臺上,布有幾十個寬大的牢籠 ,裡面關滿了各種妖獸。正中間的牢籠裡飛舞著一條十幾丈長短的白龍。
在這處牢籠外,正有三名生有尖角的青年,正是之前和司馬凌風在一起的冰然三人,他們此時恭敬的跪在那裡,和裡面的白龍交談著。這白龍應是他們族中的前輩。
張小山當然不清楚這裡面的事情,不過人妖勢不兩立,他不想生出其他麻煩,於是遠離那處牢籠,在最邊緣處,檢視起來。
粗大的牢籠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煉製出來,偶爾發著烏光。裡面囚禁的妖物一旦接近牢籠,就有一道雷擊將妖物擊退。
牢籠裡的妖物看見張小山,都劇烈的鳴叫起來,張小山一路行來,發現其中真的關押著不少稀有的神獸,他剛才赫然看到了“重明鳥”“狸力”“鹿蜀”。這些次階神獸在神州早就已經絕跡了。
他一路行來,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那中間的牢籠處,此時那三名妖族青年已經離去了。
張小山直視著籠中的龐然大物,自己之前只在書上看見過相關的記載,可從來沒有看見過實物,而且距離還可以這麼近,機會難得。
正當他看的津津有味的時候,白龍發出一聲吼叫,口吐人言:“找死不成!看什麼看!”竟然是女性的聲音。
“我靠,還是個母的!”張小山感慨道,這東西渾身都是鱗片,誰知道公母啊!
“放肆!”白龍憤怒的衝向張小山,可是被雷擊很快擊退,渾身好幾處皮開肉綻,好不狼狽。
“別激動!別激動!”張小山連忙道:“不看了不成嗎!”他退後幾步,不想再刺激到裡面的白龍。
白龍怒吼著:“滾開!”並且劇烈的扭曲著身軀,看起來憤怒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