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猛地，容生睜開了眼。
入目的光亮讓他有點不適應。
他似乎還沉浸在那個幻境裡。
等他回過神來，周圍一切都靜悄悄的。
坐在陣法前的雲枝已經消失了，想必已經乘著陣法逃脫了。
這個幻境……
容生婆娑著胸口的魂木。
他等了好久，等著這個幻境傷害他的時候再破了這個幻境，卻不曾想這個幻境到最後就這樣消失了。
他要霧蘭仙參的命，到頭來霧蘭仙參不傷他麼？
是因為知道傷不了，還是故意不去傷。
他不知。
容生難得的有點想不通這是為什麼。
就算霧蘭仙參最開始是他養著的，霧蘭仙參對他的情誼也不該能跨過生命。
容生轉身，看見念之閉著眼睛，筆直的站在他身後，雙手握劍，做柺杖撐在地上支撐著她的整個身體。
有那麼一瞬間，念之的臉和幻境中雲枝的臉重合了。
但終究不是她，也就只有一瞬，容生便回過神來。
“念之。”一聲飽含靈力的聲音穿透念之的神識，將念之從幻境中喚醒。
念之猛地睜開眼睛，雙腿一軟便癱倒在地。
再看她時，她眼中已經蓄滿了淚水。
“師父！”念之喊道。
容生沒說話，這幻境太真實，念之陷入幻境中也是情理之中。
念之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她回過神後，有點不自然的從地上站起來。
一隻白玉一般的手拿著一塊絹布遞到她面前。
這隻手的主人，是容生。
念之詫異的看向容生：“師父？”
“擦擦。”
念之抹了一把臉，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扭捏的接過容生遞來的絹布，念之轉過身去，胡亂在臉上亂擦一通。
等念之整理好，轉過身來時，容生已經在陣法旁觀察了。
似乎並不在意那塊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