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紅土荒漠,誰都知道,是抽了血死在了那裡。
“嘿,你們都才來沒幾年吧,別看他們坐在飛行法器上,那可是無定真君和他的徒弟靜逸真人,規矩是約束咱們的,真君自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
“那就是無定真君?聽說他揚言要斬殺十二正道真君,兄弟我可是對他好奇得緊,可惜無定真君好像不常在門內。”
“嘿,就是在門內,你還能見得著?”
“無定真君見不著,靜逸真人總能見到,靜逸真人才入門未到百年,前段時間的金丹大典可謂是紅極一時。”
“那也是無定真君太寵愛靜逸真人。不過傳說無定真君是以殺入道?”
“咱們歸血門的弟子有幾個不是以殺入道,以血修煉的?”
“可我聽聞無定真君從不濫殺,也不抽血修煉。”
“誒這個我知道,無定真君元嬰墮魔,一夜白頭,雖然入了殺道,到底還是……”
“我還聽說,靜逸真人和無定真君已故的師妹,有個七八分神似……”
“什麼關係?”
“誰知道……”
流言一聲聲遠去,與念之分別後,容生來到他的洞府。
洞府簡潔到極致,入廳只有一桌案几兩個蒲團,室內也只有一個蒲團。
佈下陣法,容生緩緩走入室內。
若是看得仔細了,變能看見容生的腳步懸空,一縷縷清風帶著他行走。
忽然,空蕩蕩的洞府內傳來蒼老陰冷的聲音:
“小子,這就累了?”
聽到這個聲音,容生行走的身形微頓,然後兀自坐在唯一的蒲團上。
長長的白髮繞著他垂落下來。
彷彿有他的地方就有孤寂。
“你方才該殺了他。”
那個聲音又道。
他指的是方才遇到的一名凡人。
容生閉上眼,語氣平淡:“浮景,我非你。”
“桀桀桀桀,我也算你半個師父了,沒有我,你能走到今天嗎?莫說報仇,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問題。”
“濫殺,非我之道,我於天劫之下取你,也並非我本意。”
“你修的我的功法,按我說的來自然最好。”
“在我眼中,他和我同族。”
“同族?哈哈哈哈,要我跟你說幾遍才能明白?
上古時期,為了活命和生存,人人修煉,不能修煉的人類只能淘汰死亡,若不是後來人類在種族戰爭活得最後的勝利,你以為你們會有今天?你們人族墮落安逸,現如今居然出現了無法修煉的凡人,甚至還能左右你們修士的道路?
人類只要踏上修煉一路,就不再是普通人類,修士和人類本質就不同,一生就此改變,所面對的世界也大不相同。
人類和修士已經是兩個不用的物種,你想想,人類和修士的壽命有多大差距?能力有多大差距?能擁有下一代嗎?
異族本就稀少,想靠著擊殺異族生存,不如多殺幾個普通人類。”
浮景說了長長的一段話,容生靜靜的聽著,卻在浮景說完之後淡淡說道:“不仁不孝不忠不義,當殺,非我族類,可殺,吾道唯爾。”
室內安靜了好一會兒,才聽見浮景好似認輸似的嘆了一口氣:“倔驢。
放在上古時期,一千一萬個你都不夠死的。”
容生不再說話。
這到底不是上古時期,沒有強悍的肉身,面對孽債的天罰又如何躲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