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現在不是人，是個草，可那爐子裡煉化了多少草？多少煉丹材料？
她現在，怎麼說也都是一棵草。
修者把這些草說得高階一點，叫靈植，再高階一點叫仙植。
但終歸是草。
“這真能鍛體？”
半晌，雲枝愣愣問道。
“千真萬確。”
欞的神情像是確有其事一樣，讓雲枝開始相信這事，但心中還有不少疑問。
“我在雲蒼怎麼沒聽說過？”
“你在雲蒼見過其它能成精的靈植嗎？”
雲枝搖搖頭，又問：“你有幾成把握？”
不把她弄死在爐子裡。
“取決於你。”
欞的表情嚴肅起來：“上古時期萬物共存，在上古時期想要立足，沒有足夠的能力便是死有餘辜。所以即使是靈族，也有自己的鍛體方法，《鍛丹秘術》是靈族最殘酷也是最強大的鍛體術之一，將靈族鍛鍊成丹，融合千種萬種靈植鞏固肉身，雷火猝練，靈力消融，達到最後一層甚至能煉成不敗之身，只要不死，也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治癒。”
雲枝倒吸一口氣。
不敗之身，沒有誰不會心動。
“好，我答應。”
欞有些意外：“既然是最殘酷的鍛體方式，就有死亡的風險，據統計，上古時期有十個人選擇《鍛丹秘術》，只有四個人能撐過第一層，更別說上古時期每個物種的身體素質都比現在人類強上無數倍。我這裡沒問題，如果你撐不下去……”
“我覺得我可以。”雲枝想也不想，咧嘴笑道：“既然化形失敗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唯有鍛體減少我身份洩露的機率，我就要選擇最好的。”
畢竟，霧蘭仙參的身份一旦被發現，他覺得她遭受的，不會比《鍛丹秘術》低。
那何必不去嘗試一下呢？
我想活著。
想學會珍惜這次來之不易的生命，想像那些新來的小蘿蔔頭一樣，向陽生長。
如果……
如果可以，想看看容師兄和葉師弟，如今如何了。
雲枝有這樣的覺悟和想法，倒讓欞有些動搖了。
“一旦你開始修煉《鍛丹秘術》，就代表著你永遠都不能退縮，永遠都只能承受被鍛鍊成丹的痛苦，就算你要退出，我也……”欞頓了頓，“無能為力。”
雲枝堅定地點點頭。
欞搖搖頭，似是有些悵然：“你隨我來吧，東西我都已經準備好了，馬上就要去落霞谷了，就今天就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