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引蛇出洞
紀信從湘繡那裡回來,便直接到刺史府的一間偏房。房間外面被層層把守著,一干精兵嚴陣以待。
紀信進去後,只見章虎和一個郎中坐在椅子上守著,床上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和尚,正是那個留下的活口!
“怎麼樣?”紀信一進來就問道。
那郎中站起來說道:“丹頂紅乃是劇毒,毒性猛烈,且已經深入五臟六腑,怕是迴天無力了……”紀信過去又仔細檢視了一番,說道:“有勞先生了,這裡我和章密使先看一會兒,先生要不先去隔壁休息,有什麼問題再勞煩先生。”
那郎中識趣,知道紀信和章虎有事情商量,所以就施禮出去了。
“先生以為滅口的會是誰呢?”章虎問道。
紀信笑了笑,請章虎坐下,說道:“這一點章密使難道會想不到?”
章虎冷哼了一聲,說:“殺這幾個人,幕後的黑手是不會親自動手的,就算此人能開口了,也說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這是自然,所以,我們要在這個死人身上做點文章,要讓幕後的人自己開口才行。”紀信說道。
章虎轉過臉來,望著紀信,問道:“怎麼讓他們開口?”
紀信笑了一下,說道:“像我們這樣死守著肯定是不行的,得放出點誘餌,讓他們動起來。”
章虎會意地笑笑,說了句:“我來安排。”
……
季安候府,茅安在後堂揹著雙手,來來回回地走著……
似乎過了很久,茅安在聽見外面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隨即傳來一聲:“侯爺!”
茅安猛的抬頭,看見薛老闆便趕上去氣急敗環地直接吼道:“你個蠢貨!這下子把我們兩個都給玩進去了、”
薛老闆天還沒亮就被茅安派來的人火急火燎的從床上拉下來,剛進門就被這一頓劈頭蓋臉的罵,忙問道:“侯爺,出什麼事情了?這麼著急!”
“你昨晚上把那幾個禿驢料理乾淨了嗎?”茅安陰著臉問道。
“怎麼?我讓巴五去的,他說是一包藥全部藥死了啊。難道出岔子了?”薛老闆吃驚地問道。
“巴五……巴五!這個伺候婊子的烏龜王八蛋!給老子惹了多少事,啊?”茅安怨毒地咒罵著,然後衝薛老闆吼道:“他沒做乾淨!留下了一個活口現在在章虎的手裡!刺史府派重兵把守,就等著那個活口醒過來往死裡咬我們呢!”
“活口?怎麼會?那可是丹頂紅啊,侯爺您是怎麼知道的?”薛老闆將信將疑地問道。
“老子白在這世上混了?刺史府現在嚴密封鎖訊息,就算是對外也只是說被滅口了八個,留下的那一個只有極少數的幾個人知道,章虎和紀信寸步不離地守著,就等著醒來審問呢。章虎的手段,誰能扛得住?”茅安邊罵便說出了緣由。
薛老闆聽完,思索著說道:“即便是這樣,我們也不用擔心啊,那幾個和尚根本就不知道我們,他們都是巴五的人,就算開口最多也就咬出個巴五,和侯爺您就更沒什麼關係了。”
“怎麼就沒關係了?就你和巴五那點破事誰不知道?我和你就更不用說了。”茅安無奈地說著。
“這您放心,沒有直接的證據,你堂堂朝廷冊封的七命侯爺,又有人為您撐腰,他們不敢把您怎麼樣,我這裡好辦,我親自去把那個巴五料理了,這您總該放心了吧。”薛老闆說道。
“放心?我對你太放心了。”茅安陰陽怪氣地說道。
薛老闆低頭苦笑,然後說到:“那我去辦了。”
茅安朝外揮揮手……
薛老闆從茅那那裡出來後,並沒有直接回自己的豪宅,而是藉著清晨的薄霧去了一個很深的巷子。但是當他從這條巷子中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另外一幅打扮了——粗布麻衣、短打草鞋,髮髻用黑布條隨便束起,臉上的鬍鬚濃密了很多。肩頭一副扁擔和一把長柄的砍柴刀,扁擔上海掛著一捆麻繩,腰間一把斧子,儼然一個樵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