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啊,這幾年在外面歷練,辛苦了,老哥我怎麼看你臉上有些滄桑啊?”宇文護笑呵呵的問道。原來堂中之人正是從雍州回來的齊國公,文王的第五子、當今陛下的五弟宇文憲。宇文護乃是文王宇文泰的侄子,當然也是皇帝和齊國公的本家大哥了。
“哎——讓大冢宰見笑了,臣弟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弟弟我實在是在雍州那個破地方受夠了,那個破地方窮山惡水、民風刁悍不說,那該死的齊國人三天兩頭的派兵來騷擾,攪的弟弟我吃不好、睡不香的,真是苦頭吃夠了,這次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傷病,就是藉故啊,來長安消遣幾天,所以才給太后傳了個信兒,讓陛下宣我回來的。”這位年輕的齊國公苦笑著發了一肚子牢騷。
“哈哈哈。老五果然是實在人啊。”宇文護聽罷笑著說道:“上次陛下說起,說你在外面身體有恙,再加上太后掛念,讓朝廷召你回來,老哥我一尋思,這老五都在外好幾年了,也該回來了,再不來,我都快忘了你長啥樣兒了,哈哈哈……”
“多謝大冢宰掛念,朝廷這麼多事情要您來料理,您還惦記著我這個不成器的弟弟,冢宰真是有心了。”齊國公謙恭的說道。
“唉,自家兄弟,不說那些客套話,現在你回來了,那邊的事情就不要管了,安安心心的呆些日子。”宇文護揮揮手說道。
“臣弟這次能脫身啊,多虧了冢宰促成陛下哥哥和突厥公主的好事,讓我大周和突厥結盟,這才讓齊國那邊消停了一會,不然,騷擾不斷啊。”齊國公說。
“恩——邊境安寧就好啊。”宇文護點點頭,然後忽然問道:“你這剛回來,去見過陛下和太后了嗎?”
“這不是想念老哥嘛,宮裡還沒來及去呢?”齊國公滿臉堆笑的說道。
“這可不好啊。”宇文護做了一個很誇張的責備表情,說道:“天地君親師,君臣之禮怎麼可以亂呢?呆會你馬上進宮,見過陛下和太后。”
“是!臣弟馬上就去。”齊國公答應著,然後問到:“不知老夫人貴體可好?”
“好!好著呢,也時常唸叨你呢,你抽空去看看她。”宇文護說道。
“是,臣弟從雍州帶來兩顆老山參,孝敬老夫人,也實在拿不出別的什麼東西了,待會兒讓人給送到老夫人那裡去。”
“你的這份孝心啊,老哥我和老夫人都記著呢。你啊,在外面帶兵打仗,還沒忘了給我們孝敬,可算得忠孝兩全啊。”宇文護誇讚道。
“冢宰這麼高的誇讚,臣弟可當不起。”齊國公笑著說,然後他看見肖公公拿著幾本奏摺上來了,齊國公便說道:“冢宰國事繁忙,替陛下分憂,臣弟這點付出,相比冢宰實在是九牛一毛了,既然冢宰有事要處理,那臣弟就先告辭了。”
“恩,也好,你先去見陛下吧,以後得空我們再聊。”宇文護也沒有挽留。齊國公便告辭出去了。肖公公趕緊往前送幾步,說道:“齊國公慢走。”
“肖公公留步。”說完,齊國公便退下了。
齊國公出了宇文護的府上,便徑直來到皇宮,面見陛下,結果通傳的人來說陛下和太后、皇后都在泰和宮,請齊國公到泰和宮覲見,齊國公趕緊整裝到了泰和宮。
“兒臣宇文憲拜見太后,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見過皇后娘娘和諸位娘娘!”齊國公在泰和宮行過三拜九叩的大禮後,對上座的太后,兩旁站立的武帝和皇后說道。
“憲兒快起來吧,這裡沒有什麼外人了,那位是你的新皇嫂,你還是第一次見呢。”太后笑著說道。
“謝太后!”齊國公宇文憲起身後,對著皇后說道:“皇兄和皇后嫂嫂喜結連理,臣弟未能來長安恭賀,真是大大的不敬。自打我大周和突厥結盟後,齊國再也沒有在我大周邊境上襲擾,臣弟代雍州之將士和百姓,給皇后嫂子磕個頭吧。”說完,齊國公便俯身下拜,給皇后磕了三個頭。
“按宗親禮法,齊國公應該就是小叔子了,你和陛下同為兄弟,這是一家了,小叔子不要這麼多禮數,嫂嫂受之有愧啊。”皇后上前,將之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