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屍房內幾個警察,以及走廊過道上圍觀的巡查們忽然都有種很解氣的感覺。
這個老男人自從走進來,就一直在辱罵他們,但礙於他是受害人家屬,警員們都忍讓著。
“道歉!你必須給我道歉!把我的柺杖撿回來,你這個沒有教養的廢物!”
森谷太郎吼道。
千雪夜微微挑眉,雙手抱在胸前,默默地看戲。
毛利修一冷著一張臉,把所有警員都嚇到了,他們以為向來對隊員嚴苛的毛利修一一定是生倉木君的氣了,如此與受害者的家屬頂撞,絕對會吃投訴的。
現在這個時代,警察辦案時如果態度惡劣就會被投訴,情節嚴重甚至會下崗,納稅人也經常申訴要削減警用開支,用節省下來的資金來保障其他部門。
聽見森谷太郎的話,白木沙耶和中山靜司都想上前反駁,卻被其他警員拉住了。
這種時候要是集體對抗受害人家屬,那情況只會更糟糕,沒準第二天警視廳就上網路熱搜了。
白川不急不緩地說道,
“既然是自己丟棄的東西,那和垃圾有什麼區別,你憑什麼要求一個時間寶貴的探案人員為你撿垃圾,真正沒有教養的廢物是你吧?因為兒子的死遷怒於警方,難道巡查們是你家的私有保鏢?請問你是議員還是天皇貴族?”
“你!”
森谷太郎沒想到眼前的少年竟然這麼伶牙俐齒,“你叫什麼名字?我要投訴你!我要讓你失去實習的工作,滾出警視廳。”
“記住了,我叫倉木白川。”
白川一腳踩在了柺杖上。
森谷太郎惡狠狠地瞪了白川一眼,並看向毛利修一,“你作為他們的長官,不應該好好教訓這個沒有教養的實習生嗎?”
毛利修一冷著一張臉,異常嚴肅地說道,
“道歉。”
森谷太郎嘴角上揚,以為自己的話起到了作用,這些警視廳的小人物,怎麼可能不對他低頭?
可惜,他得意的表情還沒有維持10秒。
毛利修一再次說道,
“森谷先生,請向倉木君道歉!”
無論是白木沙耶、中山靜司還是其他警員都愣住了,想不到毛利警官說的道歉,竟然是讓受害人的家屬向白川道歉。
但這樣的結局才是他們想看到的。
假如讓倉木君向這個醜陋的老頭道歉,他們會感覺更加憋屈。
“你說什麼?”
森谷太郎一臉不可置信。
毛利修一沒有再重複,只是用他惡狠狠的眼睛盯著森谷太郎,讓他感受到了被醜陋支配的恐懼。
毛利修一擁有可以嚇哭小孩子的臉,即便笑起來,依舊具備殺傷力,更別說一直陰沉著的臉,那雙眼睛彷彿隨時會擇人而噬。
森谷太郎本就已經是個50歲的老頭了,氣勢上就輸了一大截,他微微向後退。
年輕的妻子森谷小甜扶住了他,帶著哭腔說道,
“不要責怪他們了,我們現在應該做的是將芳則帶回去,好好安葬,讓他們找出兇手,替孩子報仇。”
“你懂什麼,這群人本就是靠著我們的施捨才活著的,竟然還如此猖狂,我一定會舉報你們。”
森谷太郎憤怒地說道。
毛利修一依舊保持著嚴肅的表情,向著森谷太郎的方向逼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