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很廉價的襯衫與休閒褲,面板透著健康的小麥色,看得出來家境和竹澤裡穗也有很大差距。
他坐在問詢室之中,身體僵硬,眼眶微紅,似乎剛剛已經哭過了。
“我…我可以去看看裡穗嗎?”
“死者的屍體已經被家屬帶走,你想要看她,就只有去她家,或者等待她的葬禮。”
中山靜司回答了少年柳澤浩一的問題。
柳澤浩一的眼裡閃過一絲失望,他呆滯的目光落到了白川身上,似乎想要說什麼,最終卻沒有開口,靜靜地等待對方提問。
中山靜司咳嗽了兩聲,“少年,接下來我問的話,請如實回答。”
“好的,警官。”
柳澤浩一十分配合。
“你和竹澤裡穗是什麼關係?”
“我們是男女朋友,哦,不對,前段時間,她提出了分手,她家裡人反對我們在一起。”
柳澤浩一低著頭,似乎回憶起了那個分手的午後。
中山靜司繼續問道,“你們交往的時候有過矛盾嗎?”
“…有過,但是都是我的問題,我和裡穗的家境相差太大,和她在一起壓力很大,再加上我父親病重,家裡需要很多錢,我不得不休學打工…
其實早就想要分手了,又害怕傷害到裡穗,她主動提出分手,這對我來說…反而鬆了口氣,雖然很難過,但真的,真的有種解脫的感覺。
…假如我知道她會遭遇不測,我說什麼也不會放手的,我最喜歡裡穗了,她是那麼的善良和熱心。”
柳澤浩一低聲說著,眼淚又流了出來。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難過。
“分手後聯絡頻繁嗎?”
“分手之後我們還是朋友,所以偶爾在裡穗心情不好的時候,還是會叫我出來陪她。”
“昨晚給你打電話是為什麼?”
“裡穗因為父親總是忙於工作,沒有時間陪她,還給她報了滿滿的暑假培訓班而難過,所以想讓我陪她吃夜宵。”
“也就是說昨天晚上你們在一起?”
“是的,我和裡穗在昨晚10點見面,11點吃完夜宵,我接到醫院的電話,就趕回了醫院,那時候大概是11點半。
早知道里穗會出事,無論如何我都會送她回家的,是我害死了裡穗。”
“你們吃夜宵的時候,有人尾隨嗎?”
“沒有,至少我沒有發現。”
“你們具體是在哪裡吃的夜宵?”
……
中山靜司詢問了柳澤浩一大概半小時的時間,白川也在這段時間對少年進行了一次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