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夏花開,又到了一年的夏天,李穎一身簡易的熊皮包裹住主要部位,辨認了一下方向,朝著深林外走去,距離金鑫鏢局的慘案發生已經一年的時間了。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李穎知道,一年過去了,當初的那件事情,恐怕早就已經被人忘的差不多了,即使有人提起,也不過是知情人長嘆一聲:“真慘啊!”而已
世人,皆是健忘如斯!
看著自己在裡面生活了一年的叢林,李穎莫名的笑了笑,這一年了,他過的完全就是茹毛飲血的生活,每天就是不停的和各種猛獸搏鬥,喝各種猛獸的鮮血。這些鮮血經過血劍訣特殊功法的轉化,極大的增強了自己的身體素質,現在他的力量更強,出劍的速度也更快了。現在的他,打一年前的自己十個估計都不成問題!
李穎抬起手中的那把長劍,喃喃的道:“六兩啊六兩,以後的江湖路,就靠你陪著了!”
這是邊關的一座小城,沒有名字,因為在夏國的最邊緣,所以就叫做邊城,這裡處在夏國和金國的交界處,自十年前夏國和金國一場大戰之後,雙方便劃了這麼一片區域,兩國都不得進駐任何朝廷的力量進去,否則便視為對對方的宣戰,所以,這一座城池完全就成為了有名的混亂之城!
李穎來到了這座邊城,在出叢林之前,他就已經打算好來這裡,身背十幾條的人命,夏朝之大,卻也沒有了李穎的容身之所!
在邊城,有個人,這人在邊城並不出名,只不過是一個邊城中二等鏢局的總鏢頭,叫做陳昇,李穎知道這個人,因為陳昇是李穎當年在家鄉武館學藝時的師兄,儘管武館裡的師兄弟情分很淡,許多人都是從武館出來之後,就老死不相往來,可是,李穎卻是在武館很是認識了幾個不錯的朋友,陳昇就是其中之一!
而陳昇,現在就在邊城,當然,他可不是像李穎一樣,在夏朝無處立足而來到了邊城,陳昇本身就是邊城人,而他之所以可以在邊城這個二等鏢局裡當上總鏢頭,那是因為這個鏢局就是陳昇的老爹開的,名字起的也很隨便,就叫做陳氏鏢局!
李穎站在陳氏鏢局的門前等著,早有人去通知陳昇。不一會兒,一陣笑聲從鏢局裡傳來,接著一個高高瘦瘦,白白淨淨,但是渾身卻散發著彪悍氣息的年輕人從鏢局裡走了出來,看見李穎,更是大笑了起來,接著一把拉住李穎的手,道:“你小子,做的好大的案子,我還以為你已經被官府給抓了呢!”
李穎大吃了一驚,卻不動聲色的問道:“什麼案子?我就是出來散散心,到了這邊,就想起你來了,所以過來看看你,你給我說什麼案子?”
他是篤定北平距離此處甚遠,陳昇怎麼會知道金鑫鏢局的事情,所以不打算將這件事情告訴陳昇,畢竟這不算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陳昇聽了李穎的話,抿著嘴,冷笑道:“你小子還在跟我裝?你都沒看看我是幹什麼的?都在一個圈子裡混飯吃的,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李穎釋然,卻也沒有絲毫慚愧,只是淡淡的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就不再狡辯了,怎麼,你是要把我抓起來還是怎麼著?”
陳昇笑道:“放屁!不說咱倆的關係,就是一個陌生人,這件事情又跟我有個屁關係,我犯得著為了一堆死人出頭嗎?你放心,金鑫鏢局的人都死光了,連個懸賞你的人都沒有,你在邊城再呆個兩三年,再在這邊弄個新的身份,然後你就是整天在北平衙門前晃盪也沒有人會搭理你了!”
李穎笑了笑,道:“那就要承蒙哥哥多多照顧了!”
陳昇哈哈大笑著道:“走,跟我進去好好喝兩杯!順便我給你介紹介紹邊城的情況!”
偏廳中,酒菜備齊,陳昇和李穎分賓主落座,除二人外再無他人,李穎二人舉杯,一飲而盡,陳昇道:“你進城來也已經看見了,邊城什麼最多?對,鏢局,由於地處金夏兩國的交界處,形式十分複雜,各種勢力盤根錯節,客商們往來貿易都需要鏢局來護送,所以,鏢局成為了邊城數量最多的產業!”
陳昇又舉起一杯酒和李穎碰過之後,道:“而這眾多的鏢局,又形成了一個類似於商會的東西,叫做鏢會,邊城裡所有的鏢局都必須要加入這個鏢會,在鏢會里登名造冊,否則,你這個鏢局在邊城就是黑戶,就是不合法的,會被邊城裡的鏢局圍攻!你也知道,鏢局裡都是一些習武之人,所以鏢會的力量是十分強大的,實質上,整個邊城,都是被鏢會給統治著的!”
李穎點了點頭,邊城成立這麼多年了,雖然沒有官方的統轄,但是形成自己私下的潛規則卻是必然的事情,所以對這個鏢會,他倒是沒有驚訝,他好奇的問道:“那麼,這鏢會誰做主?”
陳昇回答道:“自然是有邊城最大的鏢局天下鏢局做主,而天下鏢局做主的便是孟飛孟會主,孟飛是武當派的俗家弟子,一手繞指柔劍在江湖上也是頗有名聲,更曾單人獨劍挑了四百里外野豬嶺的一夥綠林,名聲大噪,身後更是有武當派的支援,所以在這邊城,可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主,連邊城方圓千里的綠林聽說是孟飛的鏢,都是屁都不敢放一個,生怕孟飛一個不高興,挑了他們的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