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酒足飯飽的兩人,又來到中學門口的一家桌球館。
桌球館是陳有彪唯一的產業,也是陳有彪一行人的根據地,可惜只能勉強收支平衡。
也不知咋想的,白銀中學大門口這麼好的地段開桌球館,這人來人往,老師家長都會經過,哪個中學生敢進來玩耍。
還有一些紅毛黃毛在吹流氓口哨,甩著長長的劉海耍著自以為是的酷帥,這太嚇人了。
桌球館裡面五六張臺子,生意很是淒涼,只有兩桌在有人玩耍,還都是那種不收錢的所謂自己人。
七八人早已經在等待著,之前陳有彪就召集下午過來。
都是他的堂兄弟發小之類,也是信得過的團隊核心人物。
進到一個內部的房間,眾人坐好,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大哥平起平坐的大學生。
尼瑪,這世道變了,大學生也來混社會當二流子。
陳有彪咳嗽了下,說道:“按大學生的意思,今天把大家叫來呢,是想討論討論怎麼賣磚出去的問題,所以大家認真聽講哈。”
環顧了眾人,陳有輝先開門見山說道:“彪哥,前面我跟你說過,我們想要現錢,現在問題就是在於一手錢一手貨。”
“我們這一帶都有習慣,做房子買材料做工等,都喜歡只付一部分,甚至不付,都習慣留在過年前後來結賬,而且容易欠著欠著就死賬了。”
眾人立馬爭先恐後地提自己的所見所聞。
“對對對,我爸就是木匠,每家的活基本上都是有欠賬留年底,哪怕家裡再有錢也是。”
“我隔壁家的,房子做起來都是靠賒來的賬。”
陳有彪摸了摸鬍渣,問道:“輝輝,你看我們讓利怎麼樣?我們比市場低個一分兩分的,但必須得出現錢。”
陳有輝點頭,說道:“讓利也是一種方法,但還不夠,這樣能出所有現款買磚的畢竟只是少數。”
眾人很是為難,臥槽,讓利降價還不夠呀,這做生意真是難搞。
陳有輝拿著撿來的粉筆,在一塊板子上劃了三個圈,接著用箭頭將三個圈連起來。
在其中兩個圈子分別寫下“磚廠”“買家”字樣。
陳有輝敲了敲板子,有幾分老師的感覺,只是下面“學生”都是被學校淘汰嫌棄的另類。
他說道:“很顯而易見,現在因為現錢問題,我們和買家不能直接構成付錢供貨的關係,那麼就需要第三方地加入,我們拿錢供貨,第三方出錢拿借條,買家欠錢拿貨。”
說完,陳有輝在最後一個圈中寫下“放款人”。
陳有彪率先恍然大悟,喊道:“我明白了,我們要找一些借款的人來出這現錢。”
陳有輝點頭說道:“沒錯,我們周圍有好多私下放款的人吧,找個最大最講究地來做第三方。”
上輩子陳有輝就從事過一家程式設計培訓機構,主要物件就是待畢業大學生,都是沒錢的主,怎麼辦呢。
就是找第三方貸款機構,學生貸款上課後面分期還款,貸款機構放款賺利息,培訓機構直接拿現錢培訓就,三者一串通就萬事大吉。
陳有彪思考片刻,“隔壁白雲鄉的南瘸子玩得比較大,帶著霍家莊一村的人搞這個放款,膽子大,什麼單子都敢接,從不怕死賬壞賬,利息也還算公道。”
“彪哥,這事得你親自出馬去聯絡下,記住一點,利息必須得買家同意的情況,三方見面說清,必須都是你情我願的……”
“我們出貨收錢,放款的出錢收欠條賺利息,買家欠錢還利息得到貨。”
“好,我明白,你放心,我會談妥的,到時我們就出貨收現錢,後面一律和我們沒關係。”陳有彪拍著胸膛保證著。
下面一個黃毛拉扯了下坐旁邊的肌肉男,小聲說道:“阿牛,上面兩個大佬貨呀貨的說著,還第三方還現金,我們這到底是不是賣磚,我怎麼感覺像賣白|粉。”
“馬德,就你這鱉樣還想賣白|粉,管他呢,能賺錢就行,到時一切聽老大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