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山雖不磅礴氣勢,卻也陡峭險峻,山間叢林密佈,靜謐幽深,許陽等三人爬了大半天,均是氣喘吁吁,額頭見汗,好在中峰,已近眼前。
登上向陽山的最高峰中鋒,他們找到了一處平地。稍事休息,許陽便收拾柴火支起柴堆,將豬後腿烤起來,一陣功夫,豬後腿兒滋滋冒起青油,一陣陣肉香撲鼻而至。
三人爬了半天的山,本都已經餓了,也不管熟是不熟,一邊烤著一邊用手撒吃起來。
許陽拿起父親平時喝的白酒,狠狠的吸了一大口,咂巴咂巴嘴,伸袖子一抹瓶口,遞給魏正道。
魏正道還從來沒有喝過酒,但是知道這是大哥為他送行,盛意難卻,接過來也喝了一大口,熱辣辣的入肚,酒氣回沖咽喉,忍不住大咳起來。
許陽哈哈大笑:“二弟呀,你學習好,但是酒真不行,往後你可得好好練一練,男人不能喝酒,在酒桌上就容易受欺負”。
魏正道被酒嗆得眼淚直流,一時回不上話,只能一邊咳嗽一邊嗯嗯的應著,把酒遞給了林玉。
林玉是村子裡出了名的乖乖男,更沒有喝過酒。從小到大,因為長得瘦小,難免會挨欺負,好在許陽人高馬大,平時對這個三弟又多有照顧,因此也沒有幾個淘氣的男生敢惹林玉。
林玉皺著眉頭,接過酒瓶子,苦著臉看著許陽,又看看魏正道,許陽不耐煩的喊起來:“三弟呀,你就爺們兒一回,行不?以後大哥照顧不到你,你可得硬氣一點,別總娘們娘們的。”
魏正道這時候緩過來了,對林玉說:“三弟喝一口吧,大哥為我們餞行,不喝一口,大哥心裡會不舒服的,我也是第一次喝酒,感覺還行,沒什麼可怕的。”
大哥二哥都如此說了,林玉也不好推辭,況且這本就是大哥的一番好意。對著酒瓶,卻淺淺的吸了一口。
許陽大為不滿,衝著林玉喊:“能一大口不?這哪裡像個男人?”林玉擦了擦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魏正道攔過許陽的話頭:“大哥,知道桃園三結義不?”
許陽坐正身子,瞪著眼睛說:“那我怎麼能不知道?我可是三國迷。別看我不愛學習,沒看過幾本書,但是三國這本書,卻看了兩三遍呢?也因此學會了不少字呢。”魏正道和林玉聽許陽這麼一說,都笑了起來。
許陽瞪著眼睛說:“你們笑啥?我跟你們說,我就是生錯了年代,不然我一定會帶兵上戰場。我最喜歡裡面的張飛了。”話音剛落,林玉又是卟哧一聲笑,說道:“自古以來人多喜歡關雲長,喜歡趙子龍,唯我大哥獨鍾情於張飛,有個性。”
林玉說完,魏正道也忍不住笑了,說道:“我們大哥就是一員虎將,橫刀立馬,橫掃千軍,至於筆桿子嘛,那就有待考究了。”
許陽見兩個弟弟在取笑他,知道這兩個弟弟都是文弱書生,而他就是一個粗壯愣小夥,也不以為意,又喝了一口酒。
許陽看著中等身材的魏正道,又看看瘦瘦小小的林玉,想起分手在即,心裡難免不捨,緩緩的說道:“其實你們倆我最不放心的還是三弟,三弟太過文弱,生錯了男兒身,一人在外難免受人欺負,不過三弟,如果真有人欺負你,你就給我個信兒,他孃的我能整死他。”
林玉聽著大哥的話,雖然有些粗俗,但是涓涓愛惜之情,不溢言表,心下甚是感動。
只聽許陽接著說:“二弟你同樣是文弱書生,但是你腦子夠用,八面玲瓏,處事圓滑,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我倒不會擔心你太多。”魏正道嗯嗯不言語,默默的吃著肉,心想大哥雖然外表粗俗,但內心卻甚是柔軟。
三人沉默了一會兒,魏正道抬頭說:“我剛剛的話還沒說完,大哥打斷了。當年劉關張桃園三結義,我們今天何不也來一個防效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