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恐懼,迷茫,痛恨,種種心緒縈繞心頭,劉景業就是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也做不到。
好一會兒,劉景業乾澀的聲音才響了起來,“父皇早就拿到這封信了?”
穆鐵道:“這封信是秋櫻親自送過來的,是原件。算一算路程時間,二十天前陛下應該就已經得到了這封信。殿下不必擔憂,想來陛下已經佈置妥當,否則也不會讓秋櫻把信送到你手裡。”穆鐵也感嘆,那位皇帝陛下還真是信得過自己啊,竟然准許自己看這麼重要的信件。
劉景業舒了一口氣,“父皇英明神武。既然得到了這封信,自然就不會讓信中所寫的內容發生。”說完,他感嘆一聲,“不愧是父皇,如此機密的信件都能夠獲得。想來父皇早就在他身邊安插了棋子。幸好!幸好!”說完又哀嘆一聲,“和父皇比起來,我終究還是太嫩了。”
穆鐵道:“殿下也無需妄自菲薄,陛下又陛下的英明,殿下也有殿下的神武。等殿下到了那個高度,眼界開闊了,可用的資源多了,能做的事情自然也就多了。”
劉景業搖搖頭,道:“老穆,你剛才不是說有一招險棋嗎?難道是想要用這封信做一做文章?”穆鐵道:“然也。有這封信在手,還怕城中的那些豪強大族不低頭?只不過此事萬不能伸直,否則反而會弄巧成拙。而且,其中還有不少兇險。”
劉景業“哈”的一笑:“兇險?我劉景業何懼兇險?!再說有你老穆在,我還怕誰?”
穆鐵道:“屬下的[戰虜劍]必定為殿下掃除一切奸邪,萬死不辭!”
“哈哈,好,好!”
穆鐵繼續道:“等懾服了這些同黨,殿下便可帶著信直接前往那人面前,當面對質,或是說服,或是……”穆鐵做了一個手刀下切的動作。
劉景業嘆息一聲:“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了。他既然走上了謀逆之路,我和他的兄弟情誼也不復存在了。君本英傑,奈何為賊啊。”說完,劉景業將信件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對了,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沖壞頭腦了。”劉景業突然道,“邦聯那幫傢伙在我們的地盤搞風搞雨,不回敬他們一下,禮尚往來,豈不是太失禮了。[瘟神計劃]準備的怎麼樣了?”穆鐵道:“前期準備已經圓滿完成。只等太子殿下一聲令下了。”
劉景業雙眼閃過一道狠戾,“那還等什麼?傳我口諭:立即執行!讓那些可恨的邦聯人嘗一嘗我們的厲害。科學院不是說中醫不科學嗎?不是洋洋得意的認為沒有他們治癒不了的疾病嗎?那我就讓他們好好的品嚐一下!”
“是!”
穆鐵剛要走,突然想起什麼,忙道:“屬下疏忽。昨日秋櫻離開之時,又交予屬下一個錦囊,讓屬下轉交給殿下。”說著就從懷裡摸出一個絲綢錦囊遞給劉景業,錦囊口子精美的刺繡縫合,顯然是沒有開啟過。
“錦囊?也是父皇給我的?”
“這個屬下就不知道了。”
劉景業接過錦囊,用剪刀剪開。穆鐵則躬身退去。
“秋櫻能給我什麼錦囊?”
一想起秋櫻那五大三粗的個頭,再看這精緻娟秀的錦囊,劉景業只覺得彆扭,然後從錦囊中掏出一張紙,上面寫著:太子妃已有四月身孕!
“……,……,……。”
劉景業猛的將那張紙一揉,死死的攥在手心裡,然後他的呼吸就漸漸的粗重起來,沒一會兒就面紅耳赤,渾身顫動,儼然已經憤怒至極。
太子妃有身孕?有身孕!?
老子大半年沒和她行房,她哪來的身孕?
啊!?
即便是看到了之前那份謀逆密信,劉景業沒不至於像現在一樣失態。不,現在他的樣子,已經不是失態,而是失控的發狂了。
好久,才有幾個字從劉景業的咽喉中炸出來:“是誰……究竟……是誰!!!”
……
啊切!
習擇睜開眼,東看西看,泡的太舒服,居然睡過去了。現在木桶下的炭火也熄滅了,藥液也涼了。習擇可不想著涼,連忙跳出藥桶。
用一旁早已經備好的清水洗乾淨身子,穿上衣服,習擇便神清氣爽的離開了醫館。
革命遠為成功,需要加倍努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