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是為了小公主一事前來。”那人道。
“說。”她冷冷道,如寒冰般的眼眸掃視了眼前的人一眼。
“人界的危險,想必女皇是最清楚不過的。”他用餘光偷偷的看了一眼落華,可落華的面容冷漠沒有一絲除了冰冷之外的神色。
那人收回餘光繼續道,“小公主現今逃離開了水族去到了人界,恐怕是兇多……”
“聶官此言差矣,小公主才走出落月族三天的時間,她萬一明天就回來了呢?”
“怎麼聶官老是要朝壞的方向去想呢?這八杆子都還沒有一撇呢。”落華的嘴角揚起一抹優雅的微笑。
“可…可女皇大人您也說了,萬一這二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我只是舉一個例子,小公主要是真的在人界消失掉了,那以後我們落月一族該由誰來接替長管?”
“落月一族現在被我管理的好好的,為什麼要提該有誰來接管這一個話題?”
“還是說聶官是想要幫某個人上位?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我就會懷疑落桔梗的離開是不是你們設計的一場局。”
“落月一族守衛森嚴,落桔梗平日裡冒冒失失,就她那樣的性格,我不覺得她能夠逃出戒備森嚴的守衛。”
“不過……”話說到這裡落華深邃的看了一眼一旁的聶官,她的目光帶著審視,看的聶官渾身上下都非常的不自在,“但這如果是有人在暗中給落桔梗放水,就算是一個三歲的小孩子也一樣能夠逃離的出去。”
“你說是吧?聶官?”落華的聲音很輕,但一字一句都重重的砸在了聶官的心上,他的神情突然間變的緊張和慌亂,可他好歹也是落月族中的老臣了,隨機應變的能力他自然是手到擒來。
只可惜這一切都被落華給看在眼裡,聶官臉色的全部變化她都盡收眼底。
“女皇言重了,落月一族不會有這樣居心不良之人,這些會不會是您多慮了?”聶官小心翼翼的問道。
女皇突然輕笑了一聲,她的聲音很好聽,像是被天使吻過的嗓子般,“或許是吧。”她似笑非笑的看著聶官。
聶官的心頭一顫,他見女皇這樣的駕駛,多半都知道他幹了什麼,聶官的眉頭緊鎖,都快要皺成一團了。
良久他才開口試探性的問道,“老臣聽女皇的口氣,像是認定了放小公主走的就是老臣了。”聶官神情沮喪,彷彿他真的是很委屈一樣。
落華淡淡的笑了一下,“聶官多慮了,我並沒有這樣說過,從未。”
“倒是聶官你自己有些太敏感了,若是沒有做什麼虧心事,晚上也就不要怕鬼敲門。”落華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絲毫沒有在給聶官有能夠說話的機會。
“當然我並不是在說你,我只是舉一個例子而已。”她笑道。
“小公主一事我自有分寸,現在……你要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你就可以離開了。”
“那…那老臣告退了。”聶官弱弱的道。
“退下吧。”
聶官剛剛走出人大殿,他的冷汗就直冒著,他原本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可最終他還是騙不過人魚女皇。
女皇什麼都知道,只是她平時沒有管理罷了。
剛才在大殿的時候聶官就感覺到了女皇身上散發出的殺氣,他本以為今日自己難逃一死,可最後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女皇身上的殺氣又退了下去,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撫平了般。
這讓聶官根本看不透人魚女皇。
想起剛剛的經歷,聶官只覺得自己是僥倖逃脫,若是女皇沒有退去殺意,那麼他今日就命喪於此。
但他也說不準接下來女皇會不會變卦,總之他最近行事都要小心謹慎些才好。
琉璃月的事情他不能在參與進去了,他現在自身都難保了,哪裡還有心思去管別人。
落月一族表面上看似和諧,實際上暗藏玄機,他們並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麼和諧。
琉璃月和落桔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她們兩個人向來都不合,彼此之間更是你爭我搶的誰也不讓著誰,誰也休想要佔到誰的便宜。
琉璃月之所以會如此針對落桔梗是因為她嫉妒落桔梗生下來便是人魚公主,享受著榮華富貴和萬人敬愛。
而她琉璃月一生下來就是一條普普通通的人魚,年幼時她還因為自己的尾巴長相醜露遭到同齡人的嘲笑和惡言相向。
落桔梗當時和她之間其實並沒有什麼矛盾,矛盾都是後面出現的。
在琉璃月這段時間的觀察下來,她發現落桔梗腦袋很簡單,她能夠猜的出落桔梗心裡是怎麼想的,甚至能夠猜的出落桔梗接下來會做什麼,說什麼話。
琉璃月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找落桔梗的茬兒,她想要再多觀察幾天,看看自己的判斷能力準不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