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惜曾經那個天真活潑的師妹消失了,整日悶悶不樂。”褚歷說道。
“放心,為師如何也不會讓這小丫頭落入虎口,若真是那般,便是天下修道之人恥笑為師,為師還有何顏面面對天下。待為師傷勢痊癒,便能尋求一絲契機,掙脫出來。”玉真子目光一凝,一股山嶽般的氣勢從那瘦小的身上散發出來。
天劍宗深處莽荒之中,本就是無奈之舉,受制於蛟龍王之下,玉真子身受重傷,獨立難支,只能困中求變。
“你何時離開?”玉真子收起氣勢,再次恢復為一個瘦小的老者模樣,任誰也看不出來此人曾經乃是修道界之中的一番大佬。
“稟師尊,弟子準備今日便離開?”褚歷低聲說道。
玉真子負手而立,沉默片刻,方才說道:“也好!但切記不要讓那頭蠢蛇知道。”
玉真子提醒道,‘蠢蛇’便是蛟龍王。
“弟子知曉。”
“在中土世界行走的時候,切莫露了行跡,提防這些十一道門之人。為師便在這些身身上吃了一個大虧,讓整個天劍宗自身險地,害死了師叔,師弟。這是為師這一生犯過最大的過錯,也是唯一的過錯。”玉真子面露淒涼之色,這數十年以來,對此事一直不能介懷。
“師尊莫要悲傷,恐加重傷勢,師尊也是為了宗門,師祖與師叔都不會怪罪師尊的。”褚歷勸說道。
“當初是為師太過急切,不聽萬濤師弟的意見,才涼成此時的局面。”
“也不全怪師尊,乃是那太一門的陸離老道背信棄義,唆使其他門派,暗中聯合起來對付我天劍宗。”褚歷目露兇光,將這仇恨記在心底。
“好了,不說了,為師累了。”玉真子擺擺手,打發褚歷厲害。
“是。師尊,弟子告退。”褚歷恭恭敬敬的拜道,這一次離開,不知何時才能回到師尊跟前盡孝,褚歷不知。
褚歷離開大殿,突然一道聲音傳入耳中,響起玉真子的聲音,“徒兒,萬事當以性命為重,莫要魯莽,天劍宗再也不能失去任何一人了。”
褚歷雙目含淚,雙膝跪地,朝著萬劍殿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說道:“弟子謹記師尊的教誨。”
如此,褚歷才起身離開。
萬劍大殿之中的玉真子對於褚歷的一言一行皆看在眼中,不言不語,不知心中作何所想。
天劍宗四周常年都有蛟龍王麾下的妖族監視著,褚歷自然不敢明目張膽地飛遁離開,直接在莽荒密林之中徒步而行,遠遠地避開這些妖族。
這些年褚歷早已經探查清楚這些妖族的據點,避開這些妖族自然輕而易舉。
這些妖族之輩每日堅守在這裡,早已經枯寂無聊,哪裡有心思監視著天劍宗的一舉一動,天劍宗隨意走脫一個人,這些妖族根本不在乎。
但褚歷也不想打草驚蛇,直到遠離天劍宗百里之外,才飛遁厲害,化作一道黑色的遁光,向著莽荒森林之外而去。
褚歷沒有去其它地方,首先便來到了曾經的天劍宗舊址。
褚歷站在殘垣斷壁之上,看著曾經輝煌的天劍宗如今成為一片廢墟,到處長滿了枯藤雜草。
褚歷踩在瓦礫之上,發出清脆的碎裂之聲,這些瓦礫在已經在歲月之中變得酥脆,一踩之下化為碎末。
傾倒的石柱之上爬滿了蔓藤,青色石板鋪陳的石階之上也長出了嫩黃的雜草。
在這殘垣斷壁之間,隱約還能看到當年那場大戰的激烈,飛劍斬出的地上一道道深深的溝壑在歲月之中也未曾褪去,形成了一道河流。
一些山峰也被削去了一半,露出猶如鏡面一般光滑的石壁。
這裡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褚歷都極為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