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若不是掌教玉真子與一些大妖有幾分交情,最後這些妖族出手,擋住了太一門的陸離等人,天劍宗早已經被滅門,哪還有今天的天劍宗。
便是玉真子在這些大妖面前也只能委曲求全,只盼著能保全天劍宗這份基業,不能愧對祖師。
湖中的游魚不時地越出水面,落入湖中,濺起片片水花,而綠元對眼前的這一切宛若絲毫沒有看見一般,微皺的雙眉之下,不知在想何事。
“咚咚”的腳步聲向著綠元走來,慢慢地接近,湖中的游魚被這腳步聲嚇到,紛紛四散而逃,潛入湖中,頃刻之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師兄,你的腳步聲可把我的魚兒嚇跑了!”綠雲淡淡的說道,不用轉身便知道來者何人。
聲音慵懶,透著絲絲愁緒。
“師妹,是師兄不好,嚇跑了師妹的魚兒,改日師兄去深山之中再抓幾隻稀有的魚兒放在湖中供師妹玩賞。”說話的便是天劍宗的大師兄褚歷。
褚歷話語中有著絲絲疼愛、愛惜之意。
曾經張狂,不可一世的褚歷,一劍怒斬青雲仙府的褚歷,此時看上去,曾經的傲氣也收斂起來,性子沉穩了許多,高大的身材依舊站得筆直,便是面對天劍宗被圍剿的事情,也依舊用沉穩的雙肩扛起天劍宗,讓師弟師妹沒看到,天劍宗便沒有倒下。
作為師兄不僅為師弟師妹遮風擋雨,還要在危難時刻挺身而出,為師弟師妹做表率,若是自己也倒下來,那天劍宗便真的倒下了。
褚歷暗道:“只要褚歷有一口氣在,天劍宗絕不倒下,終有一日便東山再起。”
綠元莞爾一笑,笑容之間愁緒不減,說道:“誰要你的臭魚,成天沒事幹,盡去為我捉魚了,讓師尊知道,定要捱罵。”
綠雲雖然如此說,但心中依舊高興,知道師兄心疼自己,處處討自己開心。
“只要師妹喜歡,捱罵就捱罵,師尊左右還不是兩三句的意思,沒有其它新的措辭。”褚歷走到旁邊的一塊青石之上,盤膝坐下。
“‘你不好好修煉,愧對師門,愧對祖師...若是在貪玩,便罰緊閉一月,以儆效尤’說來說去,便是這幾句,沒有絲毫新意,早就聽膩歪了。”褚歷學著其師尊玉真子的口吻說到。
褚歷這惟妙惟肖的表情以及聲音,惹得綠雲一陣大笑,愁雲也消散了,彷彿又回到那個天真活潑的綠雲了。
“師兄就知道逗我開心。”
“如今我們天劍宗寄人籬下,自當團結,終有一日,重振昔日輝煌,定要那些中土十二道門知道天劍宗的厲害,失去的定要討回來,也要讓這些妖族知道天劍宗不是任其欺凌的無能之輩。”褚歷緩緩說道,眼神堅毅。
綠元聽到褚歷提起妖族的名字,眼簾微閉,彷彿不願提起。
褚歷知道綠元的心思,但有些話也不能不說,“蛟龍王的人離開了!”
綠元聽到微微一怔,便沒有說話,而是將頭轉向湖面,看著再次露頭的湖中游魚。
“師兄定不會讓師妹嫁給蛟龍王的兒子,師妹放心,師兄以性命發誓。若是有為此誓言,永不入仙道,死於雷劫之下。”褚歷言辭灼灼。
“師兄,不用……”綠元阻擋道。
“師兄,是師妹自願的,師兄何必如此。”
“師妹,你怎麼能騙得了師兄,你可是師兄我看著長大的,你想些什麼,師兄也知道,師兄如何也不會讓師妹落入虎口的。只是師妹不要怪師尊,師尊也是被逼無奈。”褚歷說道。
“師妹不怪師尊,師妹也知道師尊是為了宗門,才不得不答應。”
褚歷淡淡的說道:“師尊與那蛟龍王的使者達成協議,等師妹晉階元嬰境界或者是百年以後,才與那蛟龍王的兒子舉行大婚之禮,這樣便至少有百年的時間與其周旋,定能將師妹從危局之中解救出來。”
褚歷接著目光一斂,說道:“若是不行,大不了我們天劍宗舉宗搬離此處,在回到土中世界,也不受這等屈辱。”
“師兄怎還這般魯莽,師尊好不容易從這些妖族之中求得這一席之地安頓下來,保全宗門,若是再回去,那些道門大派會放過我天劍宗,到時候還不是自投羅網。”綠元說著,眼淚不由自主的滾落下來。
綠元知道眼前的大師兄是真心為自己好,可惜勢單力薄,孤掌難鳴。
“那也不應該拿師妹的一生作為籌碼!”褚歷也是怒氣勃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