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凡亦是如此,他有好多的事情還未去做,還有好多的心願還未去了,他心中的恐懼、他心中不捨與不甘又有誰能知道?
寧縣城……流水村……
相隔十年,李嶽凡再次回到這裡,帶著滿心的疲憊、帶著憤怒的撕喊、帶著復仇的決心!
這一次,他絕不退讓!
這一次,他絕不妥協!
“該走了……”
嶽凡緩緩站了起來,輕輕撫摩著古老的蒼松,一種久違的感觸流過心中。
小蝰蛇從樹梢上落下,順著嶽凡手臂滑向他的手腕,默默盤息。
身形一閃,人已消失在黑暗之中。
黎明散盡,遙遠的天際傳來一抹光明。
天地萬物綻放出無限的生機。
廣州城位於廣東境內,瀕臨南海,物產富饒,繁華一方。
由於此處靠近沿海、水路甚廣,且交通便宜、四通八達,因此許多海貿商販每隔些時日都會聚集而來,互換物品或是出售。久而久之,這裡便成了大明海貿經商之要地。只不過,如今天下大亂,處處危機四伏,想要找個做生意的地方並不容易,但相比其他地方,這廣州城有十萬精兵鎮守,倒是要安全許多。
走進城內,兩旁商戶門庭鼎沸,大街小巷人流不息,來往商販絡繹不絕,還有不少江湖人士匆匆而過,好一派繁榮之景象!
總督俯,兩廣中樞機要重地。
客堂大廳之上,一名精神奕奕的白髮老者正襟而坐……此人身穿一品官袍,六耳鬍鬚,白眉似劍,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嚴!
他正是手握十萬精兵,掌控兩廣勢力之總督——駱奎。
此時,駱奎端著茶碗,欲飲又止,眉宇之間流露著淡淡的愁雲。
如今已過花甲之年的他,在官場混跡有五十多年,對官場的任何形勢都可謂瞭如指掌。然而新皇登基以後,天下變局難定,許多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令他不得不小心行事,步步為營。可是,如今戰亂又起,身為手握重兵之人,自然是站在風口浪尖。
“啟稟老爺,客人已經帶到……”
客堂外面傳來下人聲音,駱奎一口飲下手中香茗,振了振精神道:“讓他進來吧,左右之人全部退下,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周圍十丈之內,否則家法懲處。”
“是,老爺。”
下人應聲而退。
片刻過後,一名年過半百的藍袍文士度步走進大廳。
文士鬢角的頭髮全禿,眼神卻是犀利,手執羽扇緩緩而來,頗有幾分大家的氣質。
“沈軍師來此,不知有何見教?”
駱奎故作怠慢,表情不冷不熱,似乎巴不得對方早點離開。
文士整了整衣衫,上前行了一禮,不卑不亢的道:“燕雲軍沈天策見過駱大人,此次冒昧來訪,乃是有重要之事來與駱大人商議,還望駱大人多多見諒。”
“燕雲軍……慕容世家的棋子藏的可真是深吶!”
駱奎瞥了瞥對方,冷笑道:“有誰會想到,鐵旗城的楚飛、穆爾城的任向軍、薩婆城的單雲,就連邊荒軍的主帥莫徵也都是你們的人……如今慕容一族擁有三十萬燕雲雄師,整個邊荒皆在你們掌控之中,可謂獨立成國,又有何事需要與我這個一隻腳已進棺材的人商議?”
沈天策謙遜一笑道:“駱大人過獎了,邊荒之地本就貧瘠,而且資源匱乏,即便是再經營十年二十年,也難及廣州之繁華。”
駱奎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邊荒之地雖然貧瘠,但卻能磨練軍隊意志。莫徵與三大寇之間相互爭戰了十多年,不就是這個目的嗎?以朝廷的資源,養燕雲之兵力,你們慕容家主真是好打算!”
“哪裡哪裡……”
沈天策收斂笑容道:“如今天下大亂,群雄並起,我燕雲軍若不自強自省,豈有容身之地?”
駱奎深深看著對方道:“我看,慕容一族不僅僅是為了一處容身之地吧?”
沈天策反問道:“駱大人手握一方重兵,難道甘願為他人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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