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茗目光凝視道:“昨天看見爹寫的信,聽了小凡的話,讓我想通了許多。當初,我們是為了推翻明王朝而起義,那是為了仇恨。而我們現在要做的事,卻是一種責任。”
好一個責任。雖然目的一樣,但動機不同,意義也就不同。
張豐毅未想到夫人會說出如此道理,一愣之後猛得點頭。
……
話語間,嶽凡與張宛瑛二人走進,張豐毅、仇茗放下商議,連忙上前相迎。
“小凡昨夜休息的可好。”
“傷勢好些了嗎。”
“恩。我很好,謝謝張叔關心,謝謝茗姨的湯。”嶽凡笑著點頭,難掩真情流露。
“喜歡就好,茗姨天天給你熬湯……孩子,你……”仇茗拉起嶽凡的右手,感到厚厚的手繭,鼻子一酸,眼睛不由袖潤。她什麼話也說不下去,只是默默地輕撫著他的手掌。
嶽凡能感受到手中傳遞著一種情感,那是偉大的愛,有寬容、有包涵、還有無限關懷……
“這種感覺好玄妙。我從小就沒有母親,本以為永遠也體會不到這種酸心的甜處,現在……”心中的千言萬語,最後化為兩個字。。“謝謝”。
感懷總是讓人惆悵,偶爾帶走了許多憂傷。
氣氛如此黯然,張宛瑛故意岔道:“娘真偏心呢,也不見你天天熬湯給我和哥哥,哼。”
仇茗心情大好,用指點了點女兒額角,開心笑道:“好,以後都有。”
“咯咯,謝謝孃親。”
張宛瑛露出少有女兒態,引得眾人歡笑,其他書友正在看:。
……
一陣家常,張豐毅想起現在亂世之勢,突然一聲嘆息。仇茗心有所想,面色也頗為沉重。
嶽凡見狀,開口道:“張叔、茗姨,我可以幫你們……”
從見到陳老將軍一開始,嶽凡就下定決心幫助他們,否則也不會出現“大帥府”強勢救人的一幕。嶽凡也許很孤獨也很自私,但他有自己的原則。
張豐毅父女聞言一喜,可仇茗卻反對道:“不行。小凡不能參與。這本就是我們的責任,應該由我們承擔。我錯過一次,但我不想一錯再錯。”
話可以騙人,但心卻不能,人可以欺騙,但感情卻不會。仇茗眼中的痛苦足以說名一切。
“茗姨聽我說完。”嶽凡似乎早知仇茗會反對,於是繼續道:“我是個獵人,我不喜歡勢力的爭鬥,而且我有自己的路要走,有許多事要去完成,所以我不會在這裡留下太久……不過我真可以幫你們,因為我在‘死役營’待過四年,對戰爭的殘酷沒有多少人能比我瞭解。”
“死役營。”仇茗驚呼道:“你昨天怎麼不告訴我這些。”
仇茗臉色有些蒼白,語氣中有責備也有關懷。他是厲雲之女,對軍中隱秘自然知道很多,“死役營”的情況也非常瞭解。
的確,昨夜嶽凡只說過自己服兵役四年,卻沒說自己在“死役營”待了四年。往事以過,何必再提。嶽凡只能苦澀一笑。
見張豐毅父女一臉茫然,仇茗簡單解釋了一番,聽得二人臉色數變。
……
瞭解了嶽凡在軍種的情況,仇茗等人心頭一陣酸處。
沉默片刻,仇茗這才問道:“小凡,那你如何看現在的局勢。”
嶽凡淡淡道:“其實,現在‘靖**’的形勢很危險。明裡有朝廷和‘正武軍’的勢力衝突,暗中還有不少勢力虎視眈眈。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收並自保。”
“不錯,現在可謂四面受敵。”張豐毅非常同意,剛才也是在商議此事,不過以他們現在勢力,根本無法與眾多勢力之抗衡。
嶽凡看向仇茗道:“我想茗姨心裡也有底了吧。”
“小凡厲害。”仇茗讚了一聲道:“經過昨日的事,相信這兩日不少義軍就會前來示好。即便他們不給我們實際的支援,但在氣勢上也可以幫我們壓一壓別人。”
嶽凡接過話道:“這只是一點,若要解除危機,必須要自強根本、外平戰勢。”
仇茗點頭:“外平戰勢這點我也想過,無非是與各大勢力劃清界限,鎮守一方,暫時與朝廷止戈……不過,這自強根本卻非常困難,以我們士兵現在的素質,想要在進一步很困難,就算再次徵兵也只是濫竽充數而已。”
嶽凡突然轉移話題道:“張叔、茗姨,能不能帶我去看看你們軍營的情況和士兵的操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