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二十來歲年輕人,身著白囚衣,高六尺左右,面黃肌瘦,看上去瘦弱無比。但他的身手卻相當敏捷,在混亂人群中來回穿梭,看準機會就出手,而且每次攻擊必是要害之處,被擊倒在地之人便失去了在戰鬥的能力。雖然已過了半個多時辰,但他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緩慢,只是胸口起伏越來越大……
又過了近半個時辰,較場上的一千多人,只剩下不到十人,除了嶽凡和那位瘦弱的少年,其他人全是黑衣。
黑衣囚犯突然動力,他們默契的撇開那瘦弱的少年,全都向嶽凡衝去。“碰!碰!……”幾聲,那群黑衣人便倒在地上。
嶽凡擦了擦臉上和拳頭上的血跡,望了望四周,發現偌大的較場如今只剩下自己和一個身著白衣的囚犯站著,於是目光想那人投去。
那瘦弱的青年也凝視著嶽凡,片刻之後裂嘴一笑道:“‘鐵血’冬雨。”
雖然冬雨滿臉是血,笑起來十分猙獰,但嶽凡卻不覺反感,點頭道:“李嶽凡。”
這時營衛長走出來道:“第一組拼鬥結束,剩下的人可以下去休息了,晚上多賞碗飯晚飯,剩下之人晚上米糧減半。嘿嘿!下面第二組開始……”
……
傍晚,實戰訓練終於告一段落,但幾千囚犯現在卻沒有幾個還能正常行動之人。
飯後,嶽凡回到自己的營帳後,找一個角落盤地而坐,剛要開始修煉,這時冬雨走了進來。他一身白色的囚衣,一身的血汙已經洗去,整個人看上去十分乾爽,配合他修長的身子,到也有些瀟灑,與較場之上完全兩樣,只是長長的頭髮被盤在脖子上,著實有些怪異。臉旁略顯消瘦但卻十分精神,冷厲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溫意。
營帳裡的其他囚犯全都傷的很重,躺在地上已經休息,根本沒空去在意其它。
冬雨走到嶽凡面前席地而坐,見到嶽凡那一頭白髮,心中一愣,暗道:“少年白髮,有意思。”隨即道:“沒打擾你休息吧!”
嶽凡搖了搖頭,道:“我現在還沒休息,你找我有什麼事?”
“就是想找人聊聊。”冬雨聳了聳肩接著隨意躺在地上,懶懶道:“今天較場上你表現不錯嘛,你還是第一個能在那種場面下堅持到最後的青衣囚犯。看你的武功招事,你是江湖中人嗎?”
“不是。”接著嶽凡好奇道:“他們好像很怕你?”
冬雨一愣:“你是說今天較場上那幾個人吧!”
嶽凡點了點頭。
冬雨一笑道:“他們以後也會很怕你的……對了,你是怎麼進來?”
“在街上打鬥,被判罰充軍四年。”
冬雨顯得有些愕然,撐著身子對嶽凡道:“你不會是進錯地方了吧!”
“為什麼?”
“進這裡的人全都是死囚或重犯,而你所犯之罪,就算充軍服役也是到輜重營等地方,不可能來這‘死役營’。”
“這有區別嗎?”嶽凡不太明白,他一直以為充軍都是這樣。
冬雨突然有種想揍人的衝動,他到這裡已經快三年了,所經歷的遠非常人能夠想象。在無數次血與火的洗禮下,還能活著,他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剛才聽到嶽凡的話,突然被話哽住了,於是沒好氣的道:“當然有區別,相比之下這裡和地獄沒什麼兩樣。”說著又躺回地上。
營帳頓時安靜下來……
冬雨打破沉靜道:“你怎麼不問我是怎麼來這裡的?”
“這跟我沒關係!”嶽凡直直道。
冬雨也不在意,笑著道:“那算了。以後你想知道的時候我再說。這次我來是想給你說說關於“死役營”的事,讓你心中有個底……”轉頭望了望嶽凡“……免得你到時候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接著收斂笑容道:“知道這裡為什麼叫‘死役營’嗎?”
沉吟片刻後,嶽凡皺著眉頭道:“是不是這裡沒人活著出去過?”
“沒錯,從進來到這裡到現在,我還沒有聽說誰活著出去過。我到這裡快三年了,雖然現在還活著,但我卻沒有信心能夠活著走出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