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靜了一下,朝向這老貨聲音所在的方向,手中暗暗積蓄起一股力量,這力量中帶著嗜血的氣息,猛然朝著聲音所在的位置轟擊了過去。
對方似乎是沒想到我會突然攻擊,也聚起力量抵擋,但是能感覺到對面的氣息隱隱有些不穩。
兩股力量在中間炸開,也震開了這層層漆黑的霧氣,隨即,一張異常蒼老枯槁的臉就出現在眼前。
頭髮鬍鬚皆已雪白,臉上的面板如干枯的樹皮一般,整個人都枯槁得猶如一棵老樹,有種風燭殘年、油盡燈枯一般的衰老,彷彿碰一碰就會化為飛灰,但是他眼中卻帶著狠厲陰鷙的寒光。
“老貨,你說你這麼老了,全身上下死氣沉沉,也活不了幾天了,咋就不幹點好事呢?”
說實話,眼前這張老臉屬實是把我嚇了一跳,在看到這張臉之前,我實在是想象不到,一個人能老成這個樣子。
而且,當我看到這張蒼老的臉時,不知為何,之前胸中充斥著的那些怒氣、憤恨等種種情緒,竟然瞬間消失了大半,取而代之的只有可憐與不屑。
這老頭子聽我這樣一說,似乎是觸到了心中的什麼痛處,立時氣憤起來:
“哼!若不是你,我怎會變成如今這模樣,這種恨意我千萬年難平,倒是你,經過了沉睡和輪迴,竟真的就忘記得一乾二淨?!”
“哎我說你這老不死的,你自己長得老關我什麼事,像你這種只會在背後使手段、耍陰招的無恥小人,即便是一把年紀了也絲毫不長進,我有必要記得你嗎?看看你這副衰老相,看來用陰招也並未給你撈到什麼好處。你於我來說就像是陰溝裡的老鼠一般,我對你實在是不屑。”
我想到了那地底洞穴中的亡魂、小煉獄中的亡魂、黑鴨子河中的亡魂,以及這老東西的種種無恥操作,心中頓時對他十分的鄙視,於是輕蔑地說。
果然,這老東西聽我這樣一說,竟然瞬間就怒了,那張像樹皮一樣蒼老的臉脹得通紅,十分難看,手上又聚起兩團火焰能量,這火焰又迅速形成火球,汙陀絲草夾在其中熊熊燃燒,兩團火球一起朝著我轟擊過來。
我也連忙聚起力量迎擊,但是我的力量在接觸到那汙陀絲草的時候又一次紊亂起來,不過頭頂那小鈴鐺清脆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使我能始終保持住理智,且那鈴聲有一種壓制汙陀絲草、清心靜氣的作用。
這小鈴鐺竟然如此不同凡響,不知那鄭寒酥是從哪裡弄來的,而且她竟然還能算到我有此一劫,需要用上鈴鐺來保持理智,實在是難得。
估計這鄭寒酥在占卜上的本身算得上是世間第一人了吧,此時我已經完全相信她說的推演出了長生之道。
“老東西,汙陀絲草已經對我不起作用了,還有什麼花樣用出來看看。”
我說著,又向眼前這老傢伙攻擊了上去,也就是這時我才發現,這老東西的攻擊極為詭異,而他在躲避我的攻擊時,步伐上也十分刁鑽靈活,完全不像是一個老人的行動速度。
“既然是你要求的,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老傢伙說著,手中的火球不斷,那火球中帶著鬼魂才具有的暴戾與陰邪,且還摻雜著不同草藥的影響。
各種味道的草藥從不同角度激發著黑太極之力中蘊含的暴戾,這些草藥味道也讓我感覺到猶如似曾相識一般,甚至透過這些氣味,又有一部分像是被遺忘了許久的古老記憶開始浮現。
這些記憶中似有一個女人,千方百計想要殺我,隨之是一種莫名的心痛之感……
我馬上抑制住心神,不讓自己順著這些記憶去想,因為我發現這些記憶都帶有極大的負面情緒,很容易就會使我放棄抵抗,墮落進深淵。
雖然我每次都能堪堪壓制住這些情緒,但是對體力的消耗也是十分巨大的。
加之我還要再分出兩股力量來,一股是探入河中,確保楊成林的魂魄不受傷害,另一股則是保護好楊成林在岸上的肉身不被突然襲擊。
所以要再對付這個老東西,就有些吃力。
黑太極鏡在空中快速地瘋狂地運轉著,源源不斷的吸收著這不斷出現的暴戾能量,這時我才發現,黑太極鏡似乎是又有了一些變化。
我現在應對這充斥在身周的暴戾、邪惡能量的承受能力,竟然照之上次在隧道內被暗算那次要增強了很多,而黑太極境對這種能量的吸收速度也增加了。
看來經過上一次之後,再面對汙陀絲草時,這黑太極鏡乃至我的承受能力都已經有了極大的提高,突然我想到,既然這樣的話,如果以這汙陀絲草來修煉黑太極鏡,是不是會在短時間之內實力大增呢?
我感覺到河裡的力量也越來越大了,甚至還隱隱有將我和楊成林的魂魄切斷開來的趨勢。
絕對不能讓楊成林出事,我又從黑太極鏡上分出一大股力量沒入河水中,穩穩護住楊成林的魂魄,同時準備將楊成林身周的幻境打破,快點將他拉出水來,迴歸體內。
正在我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控制著這三股力量的時候,突然,一陣“砰砰砰砰”的槍響傳來,我感覺到身上有幾處傳來麻痛的感覺,隨即又是劇痛,體內的力量似乎透過那幾處疼痛的部位快速地湧了出去。
我中槍了。
再朝著槍聲傳來的方向一看,黑壓壓一群,足足有兩三百個毛子組成的隊伍正衝過來,槍口全部對著我和楊成林的身體不停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