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古拉走的時候,妻子才被確認有了喜訊。
德古拉這人雖然風流不羈也有很多留戀花叢的豔史,但是正統夫人只有這一位。那些所謂的豔史也只是發乎情止乎禮,所以這位有風流君子之稱的公爵並沒有自己的孩子,這大概也是促使他過早收山的原因,如今他被迫出山,對滿朝文武和皇帝只有一個要求,照顧好自己的妻兒,如果自己沒有在孩子出生前跟約瑟夫分出高下歸國,名字他也早就想好了,叫阿魯卡多,正好是自己名字反過來的拼寫。
德古拉一出,朝中的陰謀家立刻開始了自己的活動。
先是戰場上背後的冷箭,雖然德庫拉只是傷了肩膀,但是卻沒有了再深入追擊約瑟夫的底氣。從一開始,在氣勢上已經輸給了對手。
約瑟夫卻並不急於攻擊德庫拉的軍隊,但是也不遠離,只是死死咬住德庫拉的部隊,不讓德庫拉有撤軍的機會。德庫拉知道,一但自己計程車兵回頭,對方一定會以雷霆萬鈞之勢追殺,那將是一場自己承受不起的慘敗,所以帶著傷的德庫拉一直在苦苦支撐自己佈置的陣線。
前方計程車兵在苦戰,後方的貴族卻在享樂,尤其是年輕的聖王通贊埃蒙斯在這場晚宴中很快就喝多了。但是他依舊彬彬有禮的表示自己已經不勝酒力,只得先行告辭,一舉一動依然優雅而有禮數。
大神官馬努慈祥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這個自己欣賞的年輕人,如此年輕就曉通各類神學典籍,再打磨幾年,自己的接班人應該就落在他身上了。家族裡的孩子爭氣的不多,最好的一個也只是從鳥卜官升為副司儀,自己還暗中幫他使了許多勁,提到天賦,連大祭司都沉默不語,不願回應大神官的疑問。
“就該有能力的年輕人上位!何況這個年輕人與自己最是親厚。”大神官如是想到。
宴會大廳的門剛一關上,埃蒙斯的眼神立刻恢復了清明,除了面頰有一些緋紅,再無一絲醉態。
埃蒙斯跟德庫拉曾經是戰術學院的同學。
他本身是想走武將道路,迅速掌握禁軍的軍權以達到自己背後勢力不忍言的結果。
可是在甄選龍騎士稱號的時候,埃蒙斯敗給了德庫拉,只有歷屆的龍騎士才有資格去向軍團長以上的軍事職務發起衝擊。
在鬥技上輸給德庫拉,埃蒙斯一點也不在意,在啊看來真正的軍官應該是指揮者而不是親自揮刀砍人的莽夫,他明白個人的武勇在絕對的權利面前可笑而不值一曬的道理。
然而在他最得意的範疇沙盤推演中,自己的部署完敗於德庫拉,諾大的沙盤上他甚至連安置部隊的地方都沒有,狼狽的像一條無家可歸的野狗。
這是他第一次對自己的才華和能力起了懷疑,也讓他牢牢記住了這個叫德庫拉的皇族紈絝。
德庫拉年輕的時候曾經因為才華橫溢而自傲,私生活荒唐異常,說是荒唐,但是他從未侵害過別人的利益,只是個性強了一點,我行我素,雖然沒有觸犯法律,卻為禮教所不容。先王站在高高的望臺之上,看著奇裝異服的德庫拉在一群姑娘的簇擁下大笑著駕著馬車遠去,身姿瀟灑、馭術精湛。
“還是太輕浮了,雖然才華是所有皇子中最好的,但是,無法託付這個國家,老大雖然平庸,也算不功不過,還是按傳統來吧。”老皇帝說完,揹著手下樓去了,旁邊的近侍從帶著擬好的詔書,也跟著老皇帝走下了臺階。走到一半,老皇帝停下了,面前的大皇子臉色慘白,顯然是聽到這些話了。
帝國的繼承人無論如何需要膽量,老皇帝嘆息一聲對侍從說道:“讓德庫拉去做質子吧,現在的邊境需要安寧。”德庫拉曾經在約瑟夫的手下做了三年的質子,透過這三年的觀察,約瑟夫一直以來都認為弗拉德家族最大的敵人就是這位質子,甚至一度起過將德庫拉永遠留下的心思,然而三年期滿,德庫拉還是憑藉著自己的智慧安全歸國。
三年可以發生很多事情,比如老皇帝駕崩,大皇子繼位。
比如埃蒙斯當上文職人員。
埃蒙斯始終相信權勢比武力重要,文人背後下刀子比將軍手裡的利劍更可怕。何況,近衛統領可以收買,比如現在的以撒將軍就已經是所謂的“自己人”。但是他依然將這次轉型視為恥辱,視為被德庫拉擊敗。所以他暗中較勁,刻苦的學習神學典籍。
短短几年,尼西亞城人人都知道有一位年輕才俊如彗星般崛起,已經成為了國家神權的第二把交椅。他英俊的面龐曾經出現在無數少女的夢境中。
然而晚上埃蒙斯倒在床榻上的時候,臉上的神情依然苦澀:“還是輸了,如果他不是自願將公卿轉為公爵,現在的國家最高統帥太尉應該穩穩是他的,我還是第二把交椅啊!”
搖了搖頭趕走這些惱人的思緒,埃蒙斯又陷入了迷醉的狀態,至少在別人看來,今天通贊是真的喝了不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