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遊和李玲來到她的家中小院,仰頭看著剛剛抽了新芽的樹枝,剛出的樹芽還很嬌嫩,嫩綠中透著柔軟的鵝黃色。
“你應該是有話要和我說,說吧,不要太長!”
張玲在和江遊一同回來的路上,就有意無意的不斷表現自己,江遊看在眼中,此時給她一個說話的機會。
身後的張玲沒想到江遊已經識破了自己小心思,一時還沒有做好準備,臉上稍稍泛出紅暈,神態一下子扭捏起來。
要是讓石頭和小北看著此時的張玲,一定會大跌眼鏡,沒想到還能從一向雷厲風行的張玲身上看到這樣的樣子。
張玲一咬牙,心想,“連死都不怕,說加句話算什麼!”
隨即她就直接朝著江遊的背影跪了下去,雙手按在冰冷的地上,額頭抵在磚塊上道:“張玲求前輩能給我一個變強的機會!”
“哦?變強的機會?”江遊伸手觸控著清涼的夜風,頭也不回的笑道:“我還真是不知道,什麼是你口中變強的機會?”
“張玲,求前輩收我為徒,張玲必然肝腦塗地,為前輩效死!”
“收徒?我年紀還輕,目前還沒有這個想法!而且,就算我想要收徒,為什麼要收你呢?我沒記錯的話,是我救了你們的命吧,難道就是因為在關卡為我省去了些許麻煩,就讓你以為能對我提要求了?”
江遊此時的聲音已經從溫和變為了冷酷,隨著他手掌一捏,夜風頓時被他捏碎,一聲音爆之後,強風在院中開始肆虐,把張玲的長髮吹得四散。
張玲頓時就感覺一股恐怖的威壓從江遊身上爆發出來,她的心臟頓時一緊,隨即開始抽搐,傳出絞痛的感覺,一口心血從張玲口中噴出,她的身子也被這股威壓徹底壓趴在地上。
旁邊的驢子鼻子對此熟視無睹,繼續在那美滋滋的啃著院中的青草。
“怎麼,啞巴了,說話!”
江遊冷呵一聲。
張玲畢竟也是長久巡山的主,心中還是有幾份狠勁的,不然也不會再之前做出犧牲自己的生命,為石頭和小北斷後的決策。
她強忍著身體上的強大壓力,奮力抬起頭來,嘴角還殘留著殷紅的鮮血,一向以女強人示人的她,此時倒是顯得嬌柔脆弱起來。
“前輩救命之情,張玲自然沒齒難忘,之前所做之事,也不足以報答前輩恩情的萬分之一,張玲的非分之請,完全只是跪求前輩。”
“變強?很簡單,現在這世道,只要一直活下去,就自然能變強!我的一身實力,也是從生死搏殺之中得來的,想要變強,卻還在要別人施捨,那永遠也是弱者!”
“張玲不怕死,更不怕苦,不怕痛,只怕死之前,沒能為親人報仇!”
“你父母怎麼死的?”
“家父,家母,還有我那未滿七歲的幼弟,皆死在天邊之後的詭異之手。”
江遊轉過身來,看著在趴在地上,面板已經開始有鮮血滲出但依舊倔強的把頭顱強撐的抬起的張玲,他從此時的張玲眼中看到了仇恨。
“如你這般的身世,在全國,全世界,多如過江之鯽,要是人人都要拜我為師,我教的過來嗎?”
他頓了頓,繼續道:“而且,親人死在詭異手中,。你可記得殺死你親人的詭異是何相貌,是何種類?”
張玲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當時等我趕到家中的時候,父母和小弟已經被詭異所害,不知所蹤,我也不知究竟是何等詭異所謂,甚至不知道,那詭異現在還存在不存在!”
“那你又該如何報仇呢?”
“張玲只知道是詭異殘害我的親人,既然不知道具體的詭異,那就把世上的詭異全都殺了!”
說到此這裡的時候,張玲的眼中透出一股兇殘的殺意。
這個世界上,最能支援人不擇手段的去做一件事情的動力,永遠都是仇恨。
仇恨往往比愛更有生命力,更能讓人刻骨銘心,更能讓人在就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再硬挺過去。
“哈哈哈,這句話才開始有點樣子了。”
江遊突然大笑了起來,“收徒不用想了,我哪裡有那閒工夫,看在你說要殺盡天下詭異這句話的份上,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我給你我之前在山中琴音殺敵的那本劍譜,這劍譜的威力,相信你也是有了解的。二,我給你一次學習的機會,讓你能收到名家教導,但不會學到劍譜這種威力強大的殺伐功法。你選哪一種?”
張玲沒想到自己行險的一招,當真有了效果,不是自己不知廉恥,別人救了自己一命之後,還要再繼續訴求,實在是她看江遊自深山而出,言談中表露出此行是為那樂山大佛而來。
這世道上,人人都自古不暇,一心只想著苟且偷生,此時還能有心力去考慮尚未發生的危機,這種層次人恐怕整個蜀省都沒幾個,自己能遇到這樣層次的人,而且此人還對實力低微之人平輩相交,絲毫沒有高手的架子,儼然就是自己這一生能碰到的最大的造化。
此時不抓住,再想遇到這樣的機會,這輩子恐怕都無望了。
也正是如此,才讓張玲冒著不惜冒犯江遊的風險,做出此事,沒想到真的成功了!
張玲快速在腦中盤算了一下江遊給出的兩個選項,決定再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