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一亮,江遊在修煉完精神力之後,便動身離開。
高空的雲層被一道黑色的劍光猛地出一道人影,隨即又從另一頭衝出去。
男人至死是少年,江遊也沒逃脫此話的範疇,高空之中只有他一人,竟然升起童趣來,和小孩子一樣,在雲層之中玩耍起來。
心如赤子,掙脫了社會上對成年人的條條框框,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這才是修道要的逍遙狀態,如果有了實力,依舊活的束手束腳,那就是依然長生又有什麼滋味呢?不過是另一種苦刑,另一種煎熬罷了。
“準備!32跑!”
江遊數到二是的時候,就腳踩五色華光衝了出去。
身後的勝邪劍發出一聲劍鳴,控訴江遊的無恥,隨即劍光一閃從後面追了上去。
一人一劍就這樣在空中玩起了賽跑比賽。
此行前往蜀地,沒有任何的急迫和壓力,江遊也犯不著趕路,就是一路嬉鬧的過去。
有時候,他躺在勝邪劍上,從空間戒指中掏出一個橙黃色的酒葫蘆,酒葫蘆是打五爺秋風搞來的靈酒,勝邪劍的飛行速度也是減緩,一隻腿就耷拉在空中,晃晃悠悠,往口中時不時的灌上一口酒,口中哼著不成調的秦腔,愜意無邊。
有時候,他飛到景色優美的山林中,坐在劍身,聽在雲頭,靜靜地看著太陽慢慢的沉入地平線,留下一片柔和的玫瑰色和橙色,染紅了天空,大地披上一層暮色,讓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而祥和。
有時候,在璀璨星空下放聲高歌,有時候戴著自己編織的破草帽,在溪邊垂釣。
陽光明媚的時候,他會找到一塊平坦的,被太陽曬得暖洋洋的山壁上打盹。
碰到大雨磅礴之際,他會拖個光膀子,在狂風驟雨中全速飛行,任憑大雨將自己全身打溼。
飛行無趣之時,他直接從勝邪劍上跳下去,把白雲砸出一個窟窿,讓身體自由落體,在就要砸到地面的時候,勝邪劍才從後面急速飛出,把他的身子接住。
江遊就這樣,隨行而為,絲毫不考慮時間和行程,三天的路程讓他足足走了一個星期,這才出了秦省,進入了蜀地。
蜀地的地勢西高東低,由西北向東南傾斜。中部是盆地,兩邊是高山,江遊一進蜀地立刻就被這峰巒如聚,波濤如怒的壯觀景象所震撼到了。
自古便有蜀道難,難於上青天的感慨,這才大山生長之後,情況更甚,從高空放眼望去,一直到天邊盡是密密麻麻衝破雲海的山峰,宛如海外仙山一般。
幸虧江遊能夠御劍飛行,要是在地上行走的話,且不說這深山老林中的妖獸詭異,就這高山大川,都不知道何時才能走出去。
江遊也按下雲頭,在這群山之中游覽,一路看來,果真是上有六龍回日之高標,下有衝波逆折之回川,枯松倒掛倚絕壁,飛湍瀑流爭喧豗。
既有悲鳥號古木,又見子規啼夜月。
處於盆地中的錦官城,不似長安城中有宵禁,此時燈火通明,街道上人來人往,一派熱鬧景象,然而就在隔著四五公里的郊區,已然成為被遺忘的廢墟。
慘白的月光下,城市道路已然被荒草淹沒,兩邊殘破的樓房爬滿黑色的苔蘚,窗戶玻璃碎裂,像睜著的黑洞洞的眼睛。
巨大的廣告牌倒在地上,上面印著的美女臉上佈滿鏽紅色的汙漬,原本甜美的笑容油膩的燈光之下,也詭異的滲人。
道路上到處都是凌亂的垃圾和碎玻璃渣滓,幾個炮彈坑和周邊黑色乾涸的血液,預示著此地之前被炮火洗禮過。
廢棄的車輛隨處可見,鋼鐵的身軀在反射出冷冷的銀光,路邊的商店大門敞開,貨架上的商品散落一地。
然而,就在這一片荒涼破敗之中,點點燈光從一處鐵門緊閉的縫隙中傳出。
李春正在拿著抹布擦桌子,此地在動亂中倖存的居民,基本都已經進城了,他自己是覺醒了序列的,但不想給城中的覺醒組織賣命,所以在此地開了一家旅店,專門接待出城進山狩獵,採藥的覺醒者,日子過得也還算滋潤。
如今已是深夜時分,今天的旅店沒有生意,一個覺醒者都沒有入住,李春在擦桌子的時候,發出一聲微不可察的嘆息。
突然,一陣敲門聲讓李春打了一個激靈,“這麼晚了,還有人來住店?”
李春想著,從腰間抽出手槍,來到鐵門後面道:“誰在外面?”
“到旅店來,還能幹什麼?自然是住店啊!”
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讓李春鬆了一口氣,不是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