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向弘宣伸出一隻手,就要拿向依依手中的布偶,但不想向依依立刻將布偶藏在身後,大聲說道:“不是我小氣,其他玩具都能讓給妹妹,但是這個布偶不行,這是母后做的,我很喜歡。”
向弘宣更加不悅起來,一個小布偶微不足道,但因為是凌希做的,就不得不讓向弘宣浮想翩翩。
向弘宣看向凌希,不滿地說道:“皇后,朕居然不知道,你還會做如此精巧的東西。”
凌希苦笑了一下,她知道向弘宣想多了,可如今她做什麼向弘宣不想多呢?現在在向弘宣的眼中,她已經是後族的代表,不管她有沒有為後族做什麼,她都是向弘宣猜忌的物件了,成為向弘宣皇權的威脅。
“陛下,臣妾女紅不好,本來那個布偶也只是打發時間而已,沒想到南國公主會喜歡,反正臣妾有的是閒工夫,要是曦月公主喜歡,臣妾再做一個好了。”凌希看著向弘宣,幽怨地說道。
向弘宣一怔,他聽出了凌希的埋怨,比起哭鬧,凌希這種無聲無息的申述,似乎更加容易鑽入向弘宣的心底,是他想多了嗎?這不過就是一個布偶,並不代表凌希有意拉攏夕顏宮,以達到控制他那中意的皇子。
向弘宣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凌希,凌希沉默不語,她也倔強地盯著向弘宣,殿內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沉寂,似乎下一刻帝后之間就會發生點什麼。
蕭湘湘低頭一笑,她緩緩地說道:“陛下,曦月怎麼敢跟南國公主搶東西,還是皇后娘娘親手做的布偶,曦月就更加不敢了。”
鳳煢瓔瞪大了眼珠子看向蕭湘湘,蕭湘湘這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就現在殿內帝后之間的火藥味,就夠讓人瑟瑟發抖得了,她還在一旁煽風點火,還順帶把向依依也捎帶上,簡直就是可惡至極。
鳳煢瓔不平地說道:“陛下,剛剛是依依一個人在這邊玩耍,曦月公主自己跑過來,二話不說,直接就搶依依手中的布偶,布偶都有些被拉扯壞了,依依是心疼布偶,才會不肯鬆手的。”
蕭湘湘一聽鳳煢瓔這話,臉色也不大好了,可她看了看向弘宣,似乎向弘宣更加不悅了,她的心裡樂開了花,她早就知道,鳳煢瓔的智商,要是沒有絕世美貌,估計早就死在後宮之中了。不過對她來說,這倒是好事,蕭湘湘佯裝出一副受到極大委屈的樣子,低頭沉默不語。
朱若瑜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不由得抱緊了懷中的向子丘,往後退了好幾步。比位份,眼前這三位都是後宮數一數二之人,她一個小小美人,比不了。要比恩寵,這三人也是向弘宣的新歡舊愛,在向弘宣那都有一席之地,就她那點向弘宣不鹹不淡的恩寵,她還是比不了。眼下這情況,退得遠遠地,才是上上之策。
凌希看向蕭湘湘,淡淡地說道:“陛下的公主,都是本宮的女兒,南國公主是,曦月公主也是,本宮不會厚此薄彼,既然曦月公主喜歡,明日本宮就再做個布偶送到關雎宮,德妃您看可好?”
蕭湘湘啞口無言,她又掃了一眼向弘宣,向弘宣的臉色鐵青,她想向弘宣應該是怒了。忽然一聲哭聲打破了殿內的沉寂,嚮明灝不知怎麼得,重重摔倒在地,嗷嗷大哭起來。
鳳煢瓔立刻跑到兒子身旁,凌希也關切地走了過去,鳳煢瓔想抱起在地上匍匐哭泣的兒子,可她剛剛抱住嚮明灝,還沒有起身,就一個踉蹌差點與嚮明灝一起跌倒在地,好在凌希在她身後扶住了她。
凌希的手指傳來一股冰冷,那是鳳煢瓔手心的溫度,如此冰涼,凌希再想到剛剛鳳煢瓔連三歲的嚮明灝都抱不起來,鳳煢瓔這是怎麼了?
凌希從鳳煢瓔的懷中拉過嚮明灝,她輕輕地用絲帕拭去向明灝的淚水,又將他拉入自己的懷中,哄逗了一會,凌希的眉頭緊蹙,嚮明灝也還是那般柔弱,臉色慘白,似乎他小時候那紅撲撲的臉蛋就像不曾出現過。
向弘宣也來到了凌希身旁,他心疼地看著嚮明灝,嚮明灝已經三歲了,瘦弱不說,而且隔三岔五就會生場病,藥是沒少喝,但就是不見健壯,整個太醫院就陳玄最擅長兒科與婦科,嚮明灝在陳玄的調理下都這般羸弱,他能健康地長大成人嗎?向弘宣憂心不已。
鳳煢瓔輕輕拉過已經停止哭泣的嚮明灝,她那張白如紙的臉,倒將唇上那鮮豔無比的口脂凸顯出來,向弘宣眉頭一皺,有些不悅地說道:“淑妃,你的妝容太濃了,多花點心思在皇子身上吧。”
鳳煢瓔低頭,有些委屈地用手輕輕地拭去唇上的口脂,她沒有化濃妝,因為即便現在化了,向弘宣的眼中也不會再有她了。
蕭湘湘來到向弘宣的身旁,溫順地說道:“陛下,曦月有些困了,臣妾就先帶她回宮。”
說完蕭湘湘剛想轉身離去,向弘宣一把拽住了她,向弘想到剛剛的不悅,以及凌希那琢磨不透的心思,似乎只有蕭湘湘這溫順的體貼,特別容易鑽進向弘宣的心窩,尤其剛剛鳳煢瓔與凌希一起擠兌蕭湘湘,蕭湘湘的委屈都印在了向弘宣的心中,似乎整個後宮中,只有蕭湘湘是願意與他同生共死,又溫柔似水的知心人。
“德妃,今晚朕去關雎宮用膳,一起吧。”
說著向弘宣抱起向曦月,拉著蕭湘湘出了飛羽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