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莀嘗試著把手往裡攏慢慢從鐵環裡抽出來,加粗的鐵環驟然鎖緊,鐵鏈也繃緊了,把整個人都往上扯了扯。
&n怎麼出去?”凌莀甩了兩下手,這一次沒有發出聲音,只發出了幾聲悶響。
牆面開始有鬆動的跡象,凌莀都覺得自己要把整面牆拉下來,“砰”的一聲,磚塊掉下來幾塊,有兩塊都砸到身上,後脊柱一陣疼,最後一塊掉下來,凌莀整個人往前一撲,摔在水泥地面上,不偏不倚還正好摔在磚塊上,左眼狠狠往邊角上戳了一下,疼到心臟狠狠揉在一起,趴在地上好半天起不來,眼淚和血一起淌出來,掛在臉上還有點瘮人。
慢慢撐起身子,拖著鐵鏈,掀開水泥地面上的出口的蓋子,木頭的蓋子邊緣已經腐爛,指甲都摳出了血才把蓋子掀開,底下是鐵鏈綁成的軟梯,凌莀也不管往下走是什麼地方,伸出腳往底下探了探。
樊星和何川還在塔底對質,一邊紅了臉,一邊紅了眼,樊星微微喘著氣,手背上赫然在目的傷口很深,還在往外面冒血。
“你鬧夠沒有?”
“我鬧?你覺得我在鬧?要是我現在進去把凌莀殺了,你來找我報仇,我不會覺得你在鬧,你也不會覺得你在鬧,這都是相互的不是嗎?”
“然後呢?”樊星靠在牆上,口袋裡做給凌莀的戒指還只做好了一半,輕輕地用指腹摩挲,“那你乾脆連著夏梧的命債也找我一起還了如何?”
“我還真是想。”
凌莀還掛在軟梯上,主要是這地方深不見底無底洞似的讓他有點不安。
“啊啊啊啊啊啊…我操,我操,疼疼疼疼…這是什麼東西啊…”地底全是機械齒輪,凌莀好巧不巧,腳直接被攪進連動的齒輪裡,這些齒輪是控制一樓那口大鐘的,凌莀因為停留的時候太長,齒輪沒過一分鐘會帶動鏈條一次。
“好疼…嘶…星閃閃,好疼…疼…”凌莀拽著腿,動一下就感覺血噴湧而出,掙扎了幾次,不敢動了,扶著鬆掉的一截木板,腿開始劇痛,疼到兩條腿在抽搐。
霧羽開啟玻璃片,看見凌莀這副模樣,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樊星不顧侍衛的阻攔衝進高塔,何川被樊星那句話氣的咬牙切齒,如果能置他於死地,早就想終結樊星了。
“凌莀…凌莀…遊戲進行到哪裡了?”樊星抓著霧羽肩膀上的肩章,眸子裡充著血,從眼尾開始泛紅,霧羽被這麼一弄,有點混亂,“遊戲進行到哪裡了?”
“王子殿下還沒有衝破頂層結界,遊戲還在頂樓繼續,不過王子殿下現在的狀態不太好啊,還真是讓我們費盡心思設計遊戲了,原來他什麼也不知道。”霧羽說話的語氣很平淡,沒有把樊星放在眼裡似的,偏過頭看著玻璃片。
“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還有,王子殿下不是npc想稱呼他就稱呼他的,懂?”樊星抓著壁櫥裡放著的鑰匙就往頂樓衝,引路人自然知道遊戲關卡應該怎麼樣通關,樊星揚了揚嘴角,把鑰匙收進口袋裡。
“引路人啊,你這樣是在害他,他永遠也不能一個人獨自透過關卡,遊戲記錄會比其他的玩家少掉一半,甚至最後出不去Fictional story,只能作為燈引或者是被強制性改造成遊戲裡的npc,也是,這樣你們就能一起了。”霧羽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態度很輕蔑,他壓根就沒有把樊星這個擁有引路人身份的npc放在眼裡,耳邊傳來那口鐘發出的滴答聲。
“不用你管,十五年一輪迴,上一輪你作為引路人的時候我也無權干涉,現在我是遊戲玩家lingchen9477的引路人,同樣,你也無權干涉。”樊星在一扇木質的門上輸了密碼,門開啟的瞬間,湧出來一陣風,這扇門是高塔的安全層,如果遊戲玩家或者npc因為故障被困在遊戲裡,可以透過輸入密碼解開門,但是遊戲記錄不會算進整次遊戲裡。
“樊星啊樊星,別仗著你是引路人就為所欲為,你的仇家還在外面等著你,烏芸是你殺的吧,何川很愛烏芸,你非要和他鬧僵。”霧羽準備離開,沒忍住還是插了一句嘴,樊星沒有理他,也是,這樣的人有什麼好理的。
站在木板上,拉了拉旁邊的金鍊子,玻璃罩從天而降把整個空間罩住,樊星喊著凌莀的名字,不過就算是樊星上去了,凌莀還是得進行遊戲,不然就會像霧羽說的那樣,永遠被困在頂層,引路人也幫不了玩家。
“凌莀,凌莀,你在哪兒?”樊星放大了分貝,聲音被玻璃罩擋了一半,傳到凌莀耳朵裡的聲音只有一點點回聲,更何況凌莀有耳疾,只隱約聽到有人在講話,不知道那個人是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