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閃閃,唔…我操…”凌莀一張嘴,一口血吐出來,吐了樊星大少爺一臉,周圍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壓力也越來越大,凌莀漲得腦袋嗡嗡的疼。
“我說了不要講話。”這種對NPC來說沒什麼硬度的手段對人類來說算是一百點傷害,遊戲裡血量直接一擊即潰。
往下墜,樊星一直死死地抓著凌莀的手,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凌莀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雲霧繚繞以後,撥雲見光,身邊挨著一座墓碑,面板碰到冰涼的碑,一陣寒顫。
樊星坐在他旁邊,一句話也沒有說,只半垂著眸子看著他一動不動,摸出懷錶看了一眼時間,指標正在往十二點方向移動,四周又暗下來,每座碑前擺了兩枝玫瑰,花莖上纏著黑色絲帶,莫名有點莊重。
“我操,這…陵園…墓園…我這是死了嗎?不是…不是還有三個多月?”凌莀一個鯉魚打挺就起來了,腳下一軟,跌在樊星腿上,一束光朝這邊過來,凌莀順著光線望去,看見一個老者往這兒走。
“沒死,這裡是沉寂花徑的終點,如果沒有回到上面,我們就會被拉進墓里長眠,這幾年沉睡的人,基本都是誤闖禁區的遊戲玩家,只有你剛剛靠著的那座裡面是NPC,他叫悵空,是和我一起出廠的同一批NPC,因為遊戲玩家的失誤,他也被拉進去了,你這是重蹈覆轍。”樊星皺了皺眉看著凌莀,把腿開啟,凌小莀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覺旁邊的墓碑移動了位置。
“星閃閃,剛剛我們旁邊是不是有一座墓碑,就是你說裡面葬著NPC的墓碑,如果沒有記錯,應該是離我兩分米的距離。”凌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雖然有人陪,但身處這樣詭異的環境,時不時還能聽見有怪東西在呻吟。
“變地了,快走,凌莀快走,這裡馬上就要移動了,快去找密室,這裡有一個密室能通往外面。”樊星急了,悵空的事情到現在他還耿耿於懷,他想過當時陪悵空一起赴死,因為管理者的勸阻,才堅持到現在,陪其他的玩家繼續闖關。
“變地?星閃閃,你是不是知道密室在哪裡。”凌莀摩挲著口袋裡的玻璃珠,話音剛落,一陣機械齒輪的卡頓聲以後,沉寂花徑分散成各個板塊,拼圖似的,形成裂痕。
樊星和凌莀站在一起,板塊開始旋轉輪動,墓碑順著那些板塊也遷移了位置,地殼是通透的,可以看見裡面的棺材,每一個棺材上都有一朵盛開的正好的花卉。
“快走,傻b,別看那些棺材。”樊星開啟表蓋,位置消失了,這裡檢視不到具體位置,“園丁故意不讓你找到卷軸,所以他才擄走小公主,拖延你的時間,卷軸或許已經丟了,他透過你想找到卷軸,又或許更好的情況是,他把卷軸藏在了只有他知道的位置。”
“星閃閃,有一天我也會進去的,到時候你會不會來?”凌莀瞬時覺得腹部一陣一陣疼,從喉嚨裡發出痛聲,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偏偏這一次疼的整個人完全受不住。
樊星停住腳步,回頭看到凌莀蹲下身子,雙手捂著臉,似乎是在抽泣。
“怎麼了?”樊星蹲下身,把凌莀的手掰開,對上的眼睛是溼的,睫毛是溼的,臉頰也是溼的,“又哭什麼?”
“你不懂啊。”凌莀推開樊星,站起身,走路都走不穩,弱柳扶風似的。
樊星被推的有點凌亂,在心裡暗暗罵了一句傻b,快步跟上去扶住凌莀。
“你怎麼了?”
“沒事,星閃閃,對不起啊。”凌莀特別想讓樊星背,平時痞裡痞氣的,這會跟小丫頭似的扭扭捏捏就是說不出口,一番心理鬥爭之後扯了扯樊星的衣腳。
“有事?”樊星扶了扶眼鏡,試圖在突然騰起的白霧裡找到密室的方向。
“星閃閃,我想…”
“嗯?”
“我想要你揹我。”凌莀說完之後覺得自己心跳的好快,生怕被樊星大少爺甩一句傻b之後扶都不扶了。
結果跟他想的不一樣,顯然是他想太多了,樊星一把把他抱起來,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穿過層層白霧。
白霧後就是密室,門側長著細長的植物,粉白色的五瓣花順著彎曲的植物往上生長,金屬製的門上沒有機械裝置,只有一把壞掉的鎖,看損壞的手法不難看出之前有人進去過。
這個地方還有第三個人!
凌莀現在腦袋一片空白,抓著樊星的手特別用力,額頭滲出薄汗,嘴唇也發白,眼淚止不住的溢位眼眶,這到底是什麼人間疾苦。
“疼…星閃閃,好疼啊…要就這麼疼死了,就埋這裡吧,挺好的。”
“傻b,你們人類不是有止疼藥嗎?”
“沒帶。”凌莀縮在樊星懷裡,怎麼都不舒服,又疼又急。
“能不能忍?”樊星把凌莀的臉往胸口靠了靠,貼著他大少爺的心口,怎麼感覺越來越疼,疼到哭已經不止一次了,在醫院裡,只要做點什麼治療就哭,醫生護士都拿凌莀沒有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