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想什麼,就是一些祝福的詞。”凌莀轉過頭看著財引,手上亮閃閃的東西晃了一下眼睛,是兩枚金幣。
凌莀抑制住內心的狂喜,忍著等財引主動遞出金幣,這積善行德的事兒總是會拿到回報,這一波不虧啊。
此時地下回收站裡。
樊星倚在床柱子旁邊,身下是定製的地毯,白色的繞著床一圈,床單拖在地毯上一點,修長的手指微曲著抓住地毯微長的毛,白色的毛從指縫溢位來。
仰頭看著頂上的吊燈,每一次呼吸都很重,輕微皺著眉,手指隔一段時間驟然抓緊一次,身體也不自禁跟著顫一下。
站使站在樊星旁邊,居高臨下往下看,坐在身下的npc,平時出現都是舉止端莊溫文爾雅,由內而外的高貴,竟然有一天成這副狼狽的樣子。
“有沒有好好反省,《npc的自身修養跟條件、禁忌》,樊星大少爺不會沒看吧?”站使始終挺著腰桿,高高在上的樣子。
“我如果說有別的原因,你們會聽嗎?npc之間的競爭不比人類少多少,甚至還要多。”樊星把右手袖口往上捲了卷,露出半截金屬製的手臂,還有半截也是,一直到肩膀,隨著肢體的運動,還發出輕微撞擊的聲音,低頭摘掉套在手掌上的模擬皮手套,很薄一層,朝站使揚了揚。
站使只是笑笑,繼續目視前方,這條手臂,大部分npc都知道,一半是遺憾,一半是理想。
樊星重新整理好衣袖,戴上模擬皮手套,摸上去跟左手就差不多了。
沒過多久,站使到門口接了一個托盤,透明的盤子上搭著雪色的絨布,絨布下整齊的碼著十幾支注射器,針頭是摁壓式的,全透明,玻璃制,針尖的深度也調整的不一樣,玻璃管裡面液體的顏色也不一樣,半濃稠的液體裡面漾著閃粉,從粉色過度到深紅。
樊星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又閉上,等腳步聲離自己近了些才睜眼。
站使蹲下身,把托盤擺在樊星面前,揭開上面的絨布。
“選三支,一支自己注射,一支由我來注射,一支由遊戲玩家注射。”
樊星直起身體,臉上依舊沒有表情,連皺眉的動作也沒有,抬起手指了三支,最淺的粉色,正紅色,最深的深紅色。
“請。”站使看著樊星,面前的這個npc,好像和其他的不太一樣,渾身上下散發著說不出來的吸引力,看上一眼就淪陷,發著光一樣。
樊星把注射器捏在手裡,看著裡面晃盪的液體,帶著鎏金的外表遮住醜陋的內心,從鼻子裡發出哼的一聲,這不是不公,就是覺得應了自己的那句話,除非自己也是傻b才會幫他。
站使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樊星的手部動作上,直到注射器慢慢刺進血管,樊星皺了皺眉,藥水的後勁很足,剛剛流進體內沒有什麼感覺,過了幾秒鐘,疼到每一寸面板都在灼燒,每一根骨骼都像是萬蟻啃噬,樊星蜷縮在床上,把臉埋得很深很深。
每一下都疼,站使沒有任何反應,夜以繼日,不斷有npc離開進來,面對各種各樣疼到扭曲的軀體,樊星抬眼看了看站使,扯了扯嘴角,睫毛輕輕地顫了顫,那雙瞳孔裡藏著星河。
“不知道他下不下得去手啊,真是苦惱呢。”站使說話的語氣都變了,帶著一點禁慾,指尖挑起樊星的下巴,對上那雙所謂藏星的眸,淌著水像是真的,笑了笑,看來npc也沒有那麼絕情,總有人眷戀著一灣星海。
“別碰我。”樊星撇開站使的手,那雙手摁著他的左肩,用的勁很大,騰出一隻手攥著注射器,樊星閉上眼,呼吸聲很重,站使嗤笑了一聲,注射器都快要捏碎了,快準狠刺進樊星的小臂。
還有最後一支,是留給凌莀的,在池底鎮尋找金幣的凌莀渾然不知,樊星不敢想要用什麼樣的態度去見他,尚未開口,他會不會先笑場。
畢竟在他莀哥眼裡,樊星永遠是擺著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讓人很難接觸,冰底鎮裡發生了令人唏噓的事,這讓裡面的財引都很震驚。
“這是什麼情況?你在這裡待了這麼久,一直沒有注意到嗎?”凌莀驚慌失措的看著面前站成一排的財引,冰底鎮存活下來的財引只有僅剩的五隻,這些財引是幌子,背後藏著什麼東西,凌莀也不知道,只能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