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回收站的入口,整扇門都是透明的,夾層裡浮著玫瑰花瓣,不知道玫瑰花對於Fictional story有什麼特殊的意義,站使收回手杖,搖了兩下鈴鐺,大門開啟,裡面的陳設近似於巴洛克建築,全靠紅磚牆上那幾個壁燈照著。
凌莀親眼看到一個站使拿著長鞭鞭打npc,那人跪在玻璃臺上,頭垂著,髮絲遮住眼睛,看不清他的臉,身上穿著和樊星一樣的工裝,刺繡徽章依舊閃閃發光,手抓著玻璃臺的邊沿,看得出來在瑟瑟發抖。
心狠狠地一顫,本來想著這Fictional story,關禁閉最多是面壁思過,寫份檢討就能拍拍屁股走人,再不濟也就是手抄遊戲規則,這也太打破凌莀的幻想了,想著樊星這三天也要捱打,心裡還是有點酸酸的。
凌莀透過縫隙往裡面看了一眼,和監獄沒什麼區別,通體透明,可以看清楚你隔壁的npc在做什麼,沒有一點隱私可談,每一個隔間裡都有站使,挺直腰板站在那兒。
“fanxing1。”負責管理編號的站使讀了樊星的胸牌。
“進去。”交接完以後,樊星被帶到隔間,除了有一張床以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凌莀站在門口,亂了方寸,沒有樊星接下來要何去何從,這突然來的依賴感是怎麼回事。
凌莀捂著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耳邊傳來一聲尖叫,就像一把刀插在心上,一碰就血流不止,那聲尖叫是樊星的。
此刻,站使把樊星固定在玻璃臺上,裡面也嵌著玫瑰花瓣,腳踝被一根鐵鏈禁錮,手腕上戴著鐐銬,鐵鏈的盡頭是一尊石像,幾根鐵鏈擁成一簇。
所有被押進的npc都會佩戴鐐銬,一旦有試圖逃脫的動機,鐵鏈就會不停的晃動發出聲音。
他的動作和之前凌莀看到的那個npc一模一樣,頭垂的很低很低,低到都快貼到玻璃面上,頭髮遮住半邊臉,樊星看著花瓣浮動,咬了咬下唇,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原來…npc也會疼。。。
凌莀也咬了咬下唇,身後已經有過來拉人的監管。
“你還在這裡做什麼?回去。”監管揹著手站在凌莀後面。
“我不走。”凌莀看都沒看說話的人是誰,態度極其冷淡。
監管把手杖伸長,前面晃出一個勾,勾住凌莀的腰往透明扶梯上拉。
“你幹嘛?有病啊。”凌莀試圖掙開那個勾,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就著樊星的痛哼被帶到地表,連管理者的辦公室都沒有經過,直接到了剛才進來的郵筒旁邊。
“等你的引路人出來。”監管留下一句後走上透明扶梯,這次扶梯消失的速度很快,凌莀撲了一個空,跪在透明扶梯消失的地方,什麼都消失了,一根玫瑰金色的細鏈子甩下來,沒有見面信根本進不去。
這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吧,還害了人。
凌莀晃在Fictional story裡面,這個時間自己的世界差不多該睡覺了,凌莀打了一個哈欠,看到來來往往的npc一個個精神煥發。
&n都是什麼事兒?這鬼地方還真的是要命,再這麼等下去什麼時候才能通全關?
手臂上的傷口剛才跟宛霞那麼一拉一扯撕的更大了,凌莀本來皮就嫩,還是易留疤體質,想著是要留一個疤了,這個見面禮多好啊,回樊星住處的時候看到烏芸和跟何川兩個人搞.曖昧,嘖了一聲就當什麼也沒看見。
樊星是頭一次進回收站,之前只聽過裡面的一些傳聞,坐在床邊,背有些彎,一條腿伸長,一條腿的小腿貼著床,半垂著眸盯著手指。
工裝外套扔在床上,襯衫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燈光沒有照到他的臉,要是照到了,臉上的血痕嫵媚的很,兩圈黑色的線圈在脖頸上尤為顯眼。
“可以幫我拿幾塊冰嗎?我有點熱。”npc的體質本來就跟人不一樣,除了疼和酸以外,身體還會發熱發燙,受了傷如果不及時用勁兒擠出淤血遲早會燒壞的。
“自取。”站使指了指旁邊的箱子,還算是人性化,沒有讓npc直接斃命的可能。
“謝謝。”樊星笑了一下,從箱子裡取出冰塊,躺在床上微閉著眼,冰塊放在面板能觸及到的地方,撕裂的痛癢和冰塊的涼意交織,已經不知道是疼還是冷了。
“真是好心幫倒忙啊,嘁,我們大名鼎鼎的樊星少爺居然會對遊戲玩家動情,自己還落得個這樣的下場。”這一句話劃破寧靜,回收站裡開始唏噓不已,樊星已經沒有力氣和他們爭執。
“就是,這管理員最器重的npc怎麼會因為遊戲玩家觸碰條款,嘖嘖嘖,要亂套了啊。”
“再這樣鬧下去,遲早要鬧到地表的,那個時候再怎麼求情求饒求原諒,也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啊,不可饒恕。”
“就是這樣,以前一直把你當偶像,處處都學著你,向你靠近,追隨你,沒想到這也不過如此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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