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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突然傳來凌莀的歌聲,樊星很準確的捕捉到星星這兩個字,想著又是凌莀在開自己玩笑,打了一個響指,凌莀腦袋頂上的燈引消失了,四周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我操,樊星,就這麼一點光你還要給我沒收,好過分。”凌莀想順著機械發條往上爬,這發條呈S形,怎麼走都走不到終點,一直在原地徘徊,蹲下身準備用老辦法解決,用手試探地摸了摸整個形態,被鋸齒劃破手指,一陣刺痛,“我操,疼疼疼疼疼疼......樊星,大少爺,還我光明好不好?我保證,我不叫你小星星了。”
“你知道人類最可恨的地方是什麼嗎?”樊星幽幽的說了一句話。
可恨?哪裡可恨了,凌莀覺得現在樊星最可恨。
“不知道,對於你們來說,人類可恨的地方很多吧。”凌莀先是一愣,倒也沒有多在意,可恨就可恨吧。
“你們會言而無信,前一秒說過的話後一秒就忘了,包括你。”樊星沒有打算讓燈引現身,又打了個響指,機械齒輪開始旋轉,凌莀腳下沒站穩。
齒輪緩緩往十二點方向轉,上面已經開啟了出口,底下還是漆黑一片。
&n在做什麼?開玩笑嗎?你是不是有病啊,真是倒了血黴攤上你這樣的人,鐵石心腸就是長得好看,哼,長的也比我差一點,人面獸心說得就是你這樣的人,不,你也不是人。”凌莀不會那麼快服軟,哪怕他走投無路了,也不會舔著臉求人。
“那你就在底下好好待著吧,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了。”樊星開啟手錶,拿出一片玻璃,錶盤上的數字消失了,印在玻璃上。
整個遊戲空間開始晃動,凌莀抓著擒縱輪齒軸,再這樣玩下去小命都不保了,輪齒軸發出老舊的金屬摩擦聲。
樊星看了一眼玻璃,又看了看周圍,把玻璃收起來以後合上表蓋,發出“咔嚓”一聲。
“這到底是什麼破遊戲啊,手遊都不帶這麼玩,我操,什麼玩意兒在碰我。”凌莀在底下急得團團轉,也一度懷疑是被樊星玩得團團轉。
腳被鐵鏈緊緊地纏住,整個人往前一個踉蹌。
“您在底下安好?需要我幫忙嗎?”樊星保持著自己君子的形象,慢條斯理的解開襯衣的領釦,鎖骨上裝著代表引路人的裝備。
“不需要,我不當舔狗,特別是你這樣的人,還真是冤家路窄。”鐵鏈纏得越來越緊,凌莀剛想翻一個白眼,腦袋頂上又出現了燈引。
“舔狗?我也不需要有人給我當舔狗,呵。”樊星輕蔑的發出驚歎音,就這麼僵著,凌莀不退步,樊星不讓步,“我剛剛說了,不知道你聽進去沒有,沒關係,在說一遍也無妨,我沒有時間和你這樣的傻b待在一起,在待下去你的生命值就清零了,沒有回血的可能,權衡一下,是有求於我還是自生自滅。”
“我就是死這裡也不求你。”凌莀蹲下身動手解鐵鏈。
“那就等著吧,到時候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幫你。”樊星三兩步找到出口,頭也不回地鎖上門,發出沉重的“砰”的一聲。
“喲,樊星,這燈引是不是又多一個了?這第一關就掛了的燈引也活不長啊。”門口負責打掃衛生的老頭兒嘖了一聲,老頭兒視力不行,看不到樊星的臉很僵,比平時更僵,本來平時就沒有什麼表情。
樊星從鼻子裡發出哼的一聲,示意老頭兒不要進去。
“我操,這臭脾氣,當你莀哥會怕似得。”凌莀這才聽到樊星關門的時候“砰”的一聲。
齒輪還在轉動,凌莀控制住自己不摔下去。
“樊星,玩家還在裡面?”老頭兒扯住樊星的衣襬,兩粒扣崩開,樊星扯起嘴角笑了笑,動手把釦子扣上,他的指節纖細,骨節分明很是修長,主要是這雙手太白了。
“有個傻b。”樊星抖了抖外套,引路人裝備發出“滴滴滴”的提示聲,無奈嘆了口氣開啟門,這種聲音只有在遊戲玩家擅自拆卸遊戲裝置的時候會響。
&n什麼玩意兒啊,星閃閃,你給我出來,我要怎麼上去,嘶.....疼疼疼疼.....”凌莀抓著定向齒輪傳動軸,整個齒輪發出異常響聲,腳底又一鬆,這是誤入歧途的節奏啊。
“凌莀,你這就是活該。”樊星雙手揣著兜,站在凌莀掉下去的地方,時不時看一下手錶,沒有開啟表蓋,渾然不覺他的遊戲玩家再次掉到了遊戲禁區。
說是禁區,無非就是1%的機率有玩家會掉進去,凌莀這是什麼神仙運氣啊。
“我不知道我現在在哪裡,這鬼地方到底是個什麼結構,一層一層的,我tm…”凌莀抓著突然衝到自己面前的槓桿一樣的東西,腳下突然懸空,吊單槓似得就這麼吊著了。
“傻b。”樊星罵了一句,出於良心,開啟錶盤看到凌莀和自己隔著“十萬八千里”,從鼻子裡發出冷哼,輕輕搭上表盤,衝凌莀掉下去的地方說:“求我,我就救你,不然的話…”
樊星頓了頓,放了一隻燈引下去在凌莀面前晃了晃又收回來,慢條斯理地繼續說:“你就和它相伴一生,看著之後高智商的玩家通關,傻b。”
“你是魔鬼嗎?我手痠了,吊不住了,啊啊啊…我操,這tm什麼情況?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進了這個鬼地方,倒了一百輩子黴碰到你。”凌莀用小臂緊緊抱住槓桿,手痠厲害了,那是手腳並用了,跟野生動物似得趴在杆上。
“求我,”樊星食指搭在表蓋上,輕輕地摩挲,聽到連續一陣“滴滴滴滴”的提示音,皺了皺眉,“不求我我就當你有能力自己出來了,還有,不準拆卸遊戲裝置,你還剩一次機會了,手再欠你就等著遊戲的處理。”
凌莀哪裡有空聽樊星講話,剛一使勁兒掰折了抱著的槓桿,還被什麼玩意掄了一下,現在整個人被“釘”在斷掉的垂直一截上,莫名還覺得還有點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