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大約在鐵軌上跑了六個多時辰了,終於從朱雀神國的中心臨近了白虎神國的邊緣,列車剛剛出發時,空氣最開始還是很灼熱的,大概有四十度左右,不過現在已經降到零下二十度以下,窗戶的邊上結了一些薄霧。
不過這種溫差的變化,對於吐納靈氣的修行者來說,並不能算太大的影響,而四大神國的普遍修煉質量也是偏高,楚飛坐在車廂裡乍一望,平均都是元神期以上,哪怕是斬靈,超凡都不少見。
而在萬靈世界,大多數地方的修者,一輩子還會被困在元嬰甚至是結丹。
此刻,在離鐵軌一千多里以外的一個峽谷間,這裡是從朱雀神國通往白虎神國的必經之地,下邊的溝壑如同被一隻巨大的劍劈成兩半的一樣,看不見究竟有多深,只是有凌冽而寒冷的風從下面呼呼地吹上來,就像從地獄裡來得一樣。
寒風微涼,有幾襲黑袍站在山之巔上俯瞰,欣賞著遠山上的景色,而後邊還有一個人扯開了袍子,躲在深谷的後邊撒尿,嘴巴里隨意地吹著“噓、噓”的哨聲。
然而,在他們的右掌手腕上無一例外都有藍色的“神之眼”標記……是的,這幾個看起來很隨便站在深谷裡的人,居然都是傳說中執行局的天衡者。
“瘦猴,完事了沒,別在那兒噓噓了,影響不好,阿雪還在這裡呢。”一個黑袍的天衡者嚷嚷著。
“馬上呢,不是漲得慌嗎,為了完成這狗日的任務,已經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待了一天一夜了。”瘦猴躲在石壁後面提褲子。
同行的幾位天衡者中,還有一位美麗的女子,精緻潔白的臉頰下是極其的冷靜與淡漠,將自己的髮絲隱藏在了黑袍之下,可依然有一些漆黑柔亮的碎髮從她袍子裡飄飛出來。
瘦猴已經撒完了尿,提起褲子走出來,和他們站在了一列,一共有位天衡者,居中那位面色冷漠至極,眉目清晰,劍眉微皺。
“顧老大你說……這次收工之後我們去哪裡玩兒?朱雀神國豔芳樓裡面的都很性感勁爆誒,腰細得就像水蛇一樣,纏在你身上時簡直不要太舒服,感覺人生已經到達了巔峰。”老虎看了中間的男人一眼。
顧西風僅僅只是低著頭,瞥了一眼一側的老虎,眼神裡隱約透著一些寒意,抿唇不語,神色依舊淡漠如夠,甚至更陰冷了幾分。
老虎知道顧老大因為朱雀神國的那件事,最近心情一直不是很好,立刻就賠著笑了笑:“算了,算了,還是工作重要,這次收工以後就放假了。”
“夠了。”顧西風這時冷冷地開口,打斷了所有人,聲音在北風裡顯得格外蕭瑟,冷峻微沉,“目標離我們很近了,就在那一輛通往君臨的靈力鐵軌上面……局長對這一次行動很重視,不要讓他失望。”
“是、是。”老虎和瘦猴連忙點了點頭,小心打量著顧西風的臉色。
這位顧少執行長的脾氣可是陰晴不定,想摸住他的火門並不容易,所以老虎和瘦猴在顧西風面前都保持著謹小慎微。
“目標:尉超。”
“這次我們的目標危險級別為S級,當血脈完全暴動後,實力超過尋常大神,危險程度極高。”在顧西風側邊那位冰冷的美人道,“在此之前,記得疏雜湊車裡的其他人等,我已經聯絡了負責的匝道局了,他們會密切配合我們的行動。”
“明白。”瘦猴和老虎同時點頭。
而顧西風一直站在一邊,把雙手抱在了懷裡,似乎如毒蛇般冷笑地譏誚。
……
列車一路向著西方駛去,速度卻是極快,哪怕至尊都只能勉強地望其項背。
坐列車就是有這樣一個好處,可以安安靜靜地靠在座椅上,什麼都不用去想,偶爾往外望望自然界裡的景色,如果只是自己飛,便很難去見到這一路上的好景緻了。特別是一些修煉的伴侶,他們很喜歡坐這種列車,在忙碌無暇的修行中,很難騰得出如此的時間互相將心與心靠在一起。
機會難得,楚飛本來想好好地休息一下,閉目養神,可週圍一直都吵吵鬧鬧的,他身邊坐著一個大叔,也是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
楚飛沒去想聽,但有意無意也聽了不少。
這個大叔似乎有一個女兒,女兒很漂亮,叫小櫻,到今年就有十八歲了,在藍星上大概是高三左右的年齡。小櫻一直都在君臨城裡求學,天賦很好,修行的速度也很快,去年修煉就到了元嬰期,而且導師總是誇獎小櫻,上次見他還說小櫻不日便能到元神期。
這大叔似乎一提到他女兒的好,臉色的皺紋都笑得舒展了開來,彷彿要融化了一樣。
儘管周圍沒一人跟大叔攀談,大叔還是忍不住一直喃喃自語著,諸如“太好了,終於要見到小櫻了”、“小櫻一定會很高興的”……此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