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的春熙梨花,五彩繽紛,陽光明媚而動人,遠方有渺茫的飛鳥迴音。
蒼涼陰冷的血海從那個人影到來一刻,一切都變了,這裡彷彿已經不是連線地獄與人世的羅生門,而是另一場生機勃勃的仙境,肥仔也分不清現在是現實還是做夢。
“老闆,是你嗎?”肥仔輕聲問。
“是我。”漫天漫地的陽光墜落到花田上,時間仿若在一瞬間凝固了,來人輕輕把折下來的玫瑰放在了垂死的人身旁,“我來了,沒事了。”
“老闆,您怎麼會來了,您不值得為了我而出關。”肥仔咳了口血出來,滿是血汙的臉上亮起了微弱的笑容,猶墜夢寐一般。
來人輕輕地說,“噓,別出聲了,星空中有一雙眼睛,我只能保證他看不見我們。”
……
“看來,今日是吾輸了。”鳯臉色蒼白,在無邊無際的怒海中,卻仰天揚聲地大笑了起來,憤怒、絕望和不甘。
胚胎重新孵化到了67%,幽暗的海域上方就有人追了上來。
他懷中擁著血藍色的胚胎,那枚胚胎已經萎縮到了幾十厘米的大小,粘稠的血絲顫抖著,在海水裡飆出黑色的血漿。
“是的,你已無路可逃……看來你放棄真身後,力量已經弱了很多,追上你比我預想的快很多。”
武皇與第十號靈體立在鴿子妹的身後,她握住了手中刀劍,一步步追上了海里的鳯,“或者,你還可以用裂之術逃到天涯海角,但勢必都要放棄這一枚胚胎。”
鳯望著那枚胚胎,沒再說話。
鴿子妹冷笑:“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了,不過在它徹底孵化之前,就只是一枚特異的血蛋而已。”
鳯孤傲地笑了,笑容裡倒是看不出悲喜,“不過你知道挺多,吾還真有點好奇,你究竟是什麼人?”
鴿子妹並不理會他,而是對著第十號靈體微微頷首:“晚輩已經準備好了,祖師,我們動手吧,毀掉胚胎!”
第十號的靈體在海水裡漂浮,像是隨時都會散去般,他點點頭,事不宜遲將手指一動。星月在他手裡凝聚,強大的紫金色領域透過層層海幕,逼向了鳯和血藍色胚胎。
然而,凝滯的海水裡忽然出現了一道雷光,如點燃的一條光柱——像是從九天上落下來的雷光,譁然一閃後,驀地在鳯和血藍色胚胎前形成了一道巨大雷幕。
只見一個雷衣青年緩緩降落,立在雷幕的中心,以雷幕為界,隔絕了第十號的星月領域與無邊無際的汪洋。
“是你!那個雷系之神!?”鳯意外抬起了頭,眼中透出了一種狂喜,彷彿又抓住了絕世的希望一般,“你是來幫我的?”
“雷部大神?”鴿子妹霍然驚起了一身冷汗,望著闖入怒海的雷衣青年,神色一變,而肥仔還沒回來,她有一種不祥的感覺。
“你認得他嗎,他是誰?”武皇低聲問。
“一個實力很強勁的神,很有可能是我們的敵人。”鴿子妹低聲道。
鴿子妹明白:無論如何,青銅古殿的雷部大神在此刻出現,絕對不是什麼好訊息。
“我的朋友,你是來助我的麼?”鳯望著雷衣青年的背影,輕聲地問。
凌霄沉默了一瞬,似乎並不太願意與鳯為伍,往前走出了一步道:“我不是你的的朋友,但是今日……怒濤之海魔神必須復生。”
“真是天不亡我。”鳯卻再一次狂笑了起來,“吾從來都相信,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但只要我們現在抱著同一個目的,那就是朋友。”
而此時此刻,由於引渡之橋的施放者不在,第十號靈體出現了一些將要消散的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