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歷七四三一年，十二月十七日？”刀皇聲音冷漠，想了片刻。
而獨孤雨靜靜地看著他，眼神冷徹如冰，心卻仿若緊繃了起來，手指也不作聲色地抓住了袖中的刀柄。
作為八皇九帝級別的高手，早已能做到過目不忘，他們能記起過去每一天發生的每一件事。
“七四三一年，十二月十七日？”刀皇道，“那一天，我似乎不在九巍山中。”
“哪裡？”獨孤雨終於忍不住，呼吸頓時急促起來，手指驀地在刀上收緊。
然而刀皇似乎看出來從她眼中迸射而出的殺意，眼中也閃過微不可查的寒光，卻很快收斂而下。
獨孤雨心亂如麻，楚飛忽然從一側伸出手來，握住了獨孤雨的手，他的手是溫暖而穩定的，讓獨孤雨心裡的惶亂稍微平復了一些。
“我想起來了，那時我似乎在……”刀皇正要開口。
話音未落，天空陡然有一股絕世的神力降臨，同時威嚴的聲音從天而下，讓所有人猝不及防地一震。
“夠了！”
“還想要胡鬧到多久，看來是吾太信任你們了！”
獨孤雨眼神一變，驀地低下頭來：“祖師大人！”
“祖師？”刀皇微微一怔，望向了半空，富麗堂皇的宮殿之上，是一道紫金色的影子正在凝現，他高華俊美，紫衣獵獵，在人們的眼中仿若神人一般。
見神力從天空湧來，人們本已有揣測，如今聽見北斗教主尊他為祖師，一時間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測——果然是那位仿若從史書中走出的，開天闢地大人！
“參見開天闢地祖師大人！”所有人無一例外發出如潮般的驚歎，紛紛跪地匍匐，虔誠至極。
“諸位且起。”鳯眉頭微皺，掃過了獨孤雨、天闕宗主，最後把目光落在了刀皇身上。
“後生可畏，吾可看出，你距離刀之神祇只差一步之遙，今日吾多加打擾了！”鳯淡淡道。
“大人哪裡話。”刀皇微笑抱拳，“近來為了衝擊神境，怠慢了祖師大人——大人不責備不說，何來打擾一談。”
“吾前些日子從阿門地獄裡走出，不久天下將要在忝一神，雙喜臨門，讓吾歡喜的很。”鳯笑了笑，沉吟一瞬，從懷中拿出了一枚玉筒，“這其中有過去吾對天下刀技的體悟，對你成神之路應該有所幫助。”
“多謝大人！”刀皇大喜過望，雙手接過了玉筒。
“好。”鳯接著把目光轉向了獨孤雨，裝作惋惜的樣子，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獨孤教主，今日之事，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在這種時候刺殺刀皇都是我的過錯，不過我還有話未問清……請祖師大人給我機會！”獨孤雨看著鳯。
“還有完沒完？”鳯似乎因為生氣，捂住胸口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咳嗽未停，又抬起了頭：“今天的事到此為止了，吾不想看見這一幕的重演——獨孤教主，多少前人拋頭顱灑熱血，埋葬黃沙與血海之中，只為了對抗魔族的大義而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你這樣做對得起他們，對得起無數前人嗎？”
“是吾錯了，吾不該對你有一些期許！”鳯狠狠地盯著獨孤雨，重重道。
聽到鳯義正言辭的話，獨孤雨才微微一驚，往後倒退了一步。
鳯轉而看向刀皇，露出笑容：“刀皇，今日之事驚擾了，且回吧，吾十分期待你成神的一天！”
“是！”刀皇告退。
看著刀皇退下，獨孤雨似若急切地掙開了楚飛的手，朝刀皇望去，似乎想要追上去。
“你過來，獨孤教主！”鳯卻冷聲打斷她。
獨孤雨才回過頭，腦裡嗡嗡作響，好像失去了什麼一樣，怔怔地看著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