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吾也未想過一代刀皇居然會是毀我神教的兇手,行事手段,惡毒之極。”鳯很難得地幽幽嘆了一聲,“如今有吾坐鎮教中,而又有天闕宗主在,刀皇恐怕只會矢口否認此事……自以為天衣無縫麼?”
“無論他再怎麼否認,我必親自手刃他。”獨孤雨喃喃,眼中似乎又看見了……那片滔天的火海,一切都在夭矯的火焰中墜落,而那個白衣人站在火裡,親手把刀從她父親的心口拖出,鮮血與火花飛濺,父親變成了灰燼崩塌在火焰裡。
“吾能明白獨孤教主的心情,只怕你還不是刀皇的對手,若是想要自己復仇,還是要多想些辦法。”鳯緩緩道。
“我有辦法。”獨孤雨揚眉冷笑,“祖師大人,弟子今日有些不適,就先回去了。”
鳯點了點頭,深深看著獨孤雨道:“教主回去吧,不必請示吾。”
獨孤雨疲憊地點了點頭,躬身退下。
楚飛順著獨孤雨離去的方向望去,微微蹙眉,心裡有些擔憂——他知道她對阿雁的恨意,似乎她還能活著的意義都是阿雁給的,就是有一天手刃阿雁,其它什麼都不重要了。
鳯可能不瞭解其中的經過緣由,不明白阿雁對於獨孤雨意味著什麼,但是楚飛卻很清楚。他怕她去做傻事,特別是在將要進攻魔族這種重要的當口上。
一想至此,楚飛便起身,當即準備去找獨孤雨。
“宗主,吾現在有一個請求,興許很唐突,但是卻拖延不得了。”鳯忽然道。
楚飛剛剛起身,不得不停頓下來:“鳯兄請講。”
“在遠方的邊境上,吾派遣了幾個弟子去修復扭曲之界,無奈他們的功力尚且不足,催動護界石時出現了紕漏——本來吾打算親自去看,可是如今演武堂上那麼多高手還等著吾傳授封域大法,實在走不開身,只能麻煩宗主去看看了。”鳯道。
楚飛目光閃爍,知道輕重緩急,他無法推脫鳯的請求:“本宗主明白了,還有多少時間?”
“快馬加急,耽擱不得。“鳯道。
“好,我就去。”楚飛點點頭,從席上起來,此地到邊域還有一段距離,看來只能使用任意門了。
在出發之前,他叫來了獨孤雨的弟子妙風,輕聲吩咐了一些事。
“是,宗主,弟子明白了,弟子一定會守在師尊的殿前,一旦發生了什麼事情,或是師尊離開了大殿,隨時與宗主彙報。”妙風微微鞠躬,抱拳道。
“好,妙風,本宗主相信你能分清楚事大事小的,你也足夠尊敬你的師尊,這並不是吃裡扒外。”楚飛緩緩道。
“弟子明白宗主之心,謹當盡心竭力完成。”妙風頷首。
……
龍應兒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鬼使神差地就來到了絕塵岸,離開天闕宗以後,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走,就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孤犬。
不敢回家,不敢回到玄武聖門,因為她的身份是質子,一旦回家,如果那位難以想象的宗主稍微動怒,會給整個聖門帶來滅頂之災。
“唉……過了那麼久,也不知道被他們發現我逃走沒有。”龍應兒自言自語,“如今天下風雲盡聚北斗神教,各門派之間走動大,我在天闕宗又那麼不起眼,估計也沒人發現吧。”
在天闕宗受到無數冷眼與諷刺的龍應兒,早已經失去了她過去大半的銳氣。
龍應兒百無聊賴地往前走著,如今的絕塵岸車水馬龍,人聲喧譁,遠勝過於大半年以前天闕宗主與獨孤雨來到此地時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