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楚飛重複問。
“對，復仇。”獨孤雨眼中有如清冽的泉水，一字一頓道，“那個人如同夢魘一樣伴隨我的畢生，我只為有一刻能親手握刀，再用他教給我的刀法，一絲絲把刀刃插入他的心臟。”
聽著她刻毒的聲音，楚飛不由地一滯，半響後道：“那你就更需要至尊血了，因為阿雁過去就比你強。如果你想要有一天能親手殺掉他，只能變得比他更強。”
獨孤雨的眼波深不見底，看著楚飛，沉默了很久：“但你也一樣需要至尊血，總有一天偽裝是會被別人撕破的，唯有自身的強大才足以應付任何危險”
“那我儘量讓那一天來的更晚，直到我有能力去承擔全部一切。”楚飛走近了她一步，直視她的眼睛，“就聽我的。”
獨孤雨忽然笑了，就像那個夜晚裡第一次見到白衣宗主時的笑容，她轉身向水潭走去，逐漸接近血池。
“那好，如公子說說。”獨孤雨揮手一招。
水潭劇烈地波動了起來，四面八方有風襲來，忽然之間，上百滴晶瑩的血粒懸浮到了上空。
獨孤雨推出雙掌，兩個玄瓶在她手心出現，於此同時，上空的晶瑩血流匯成兩股，分別進入玄瓶之中。
“好了。”獨孤雨手指瞬出，將其中一個玄瓶傳入了楚飛掌中。
“公子，一路走來，終於——我們之間的交易順利完成了。”她聲音裡有種不知名的喜悅，似乎即將要去實現什麼。
楚飛接過玄瓶，沉默看著她，“交易完成了。”他本來還想問她接下來怎麼辦，卻沒問出口。
“之後公子打算做什麼？”獨孤雨先開口了。
“如果可以的話，打算好好遊歷一下萬靈世界吧，一百零八域，還有太多的地方很壯闊。”楚飛道。
這次與魔主一役後，楚飛明白了很多，他不想讓自己以後後悔。
獨孤雨低垂眼簾，目光變換著，終於似下定了什麼決心，抬起頭對上了楚飛的眼睛。楚飛也看著她，心裡忽地有一些期許，問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公子要出發的那天，也來教中找我吧，我與你同去。”獨孤雨道，“一百零八域的路途漫長遙遠，一路上我正好也可以尋找阿雁的線索。”
“好。”楚飛看著她，心底一熱，卻沒多說什麼……有點想伸手去觸碰那個和自己相處了三個月的人兒，最後還是沒有。
“是時候離開這裡了，已經耽擱了太多時間。”他低聲道。
“這是青銅古殿的最底下，不知高度，以我們的狀態想要升上去恐怕有一點難度。”
“不用，底下有路，你忘了我們有地圖嗎？”楚飛笑道，“之前在聖尊書房裡找到的，我看過，上面標記有路線。”
“地圖，對，地圖。”獨孤雨也想到了，粲然一笑。
楚飛看著她明媚的笑容，微微有些失神，從袖中取出地圖。地圖攤開，儘管一大半都被染紅了，但沿著圖軸一直看，從外殿一直蔓延向內殿，再沉入內殿淵底，朝著東南方向有一條通向光明的道路。
“看見了沒有？”楚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