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也被逼急了,索性指著沈秋的方向發狠道:“你說你說!你要是說不出什麼來,那就是誹謗,我就讓保安立刻幹你出去!”
在托馬斯看來,他的這件寶貝沒有任何的問題,就是他的爺爺當年從中國帶回來的寶貝,這一點他敢用自己的性命保證,更何況還擁有中國權威專家的鑑定。
沈秋點頭會意,不慌不忙的重新走到會場中間:“首先我要說明的是,托馬斯先生你手上的那本鑑定證書不足以證明藏品的真偽,你所謂的專家不過是收錢辦事的主兒,只要你給錢他們就可以在證書上蓋章。”
“額……”托馬斯又一次語塞,這個專家的蓋章確實花了他不少錢,並且這些專家都是中國頗具名氣的專家學者,花了數十萬才搞到的專家蓋章,沒想到被沈秋說的是一文不值。
沈秋來到幾件寶貝的跟前:“龍鳳玉杯和銅鏡我看了,這兩件藏品品相成色中規中矩,市場上的估值在五十萬左右,而這件景泰藍的耳扁壺就不一樣了!大家先看它的顏色!”
“眾所周知,景泰藍的作品以黃銅色和湛藍色相互交映,搭配西域文化的鳥獸、花草符文,但請大家仔細看它的顏色,是不是太過於暗淡了,景泰藍的湛藍色顯得偏灰了,遠沒有達到湛藍的級別,這跟“景泰藍”的主題明視訊記憶體在偏差了。”
“顏色偏差也不能說明什麼!”現場就有人提出了質疑:“畢竟這件耳扁壺距離現在已經上百年過去了,上百年的歲月中,難免會遇到各種各樣的變化,眾所周知瓷器的胎色在經過長時間的氧化之後都會有顏色的偏差!這恰恰說明這件景泰藍耳扁壺的歷史悠久,至少在時間軸上沒有問題!”
沈秋轉而看了那人一眼:“可要是這件景泰藍少刷了幾層的藍漆呢?”
“這……這怎麼可能?”那人忙不迭的搖頭說道:“鄙人是江南大學考古系研究所的教授,我姓李,不瞞你說那個專家鑑定書中就有我的蓋章,這件景泰藍是經過我仔細鑑定過的,景泰藍的真跡都會經過十八道工序的刷漆,況且這是宮廷製品,絕不可能缺斤少兩!在大清皇朝這些都是有律法保證的,哪個工匠要是敢懈怠那可是要掉腦袋的欺君大罪!”
“除非是贗品!贗品的胎色才達不到十八層!”
張教授慷慨激揚的反駁道,東西他研究過了,百分百是出自大清乾隆的宮廷之作。
“張老師你先不要激動,顏色只是我第一個質疑的地方,這件景泰藍耳扁壺的漏洞破綻太多了,容我一一給你解剖!”
沈秋指著耳邊的瓶口說道:“大家再仔細看這件瓶子的瓶口,瓶口位置的胎體泛白,且瓷體粗糙,雖然我沒有上手觸控,但瓷體上的毛糙度用肉眼都能看的出來!這個顯然是不符合精品景泰藍的特徵……”
被沈秋這麼提醒,幾個舉牌的老闆這才注意到這個細節,耳扁壺的壺口位置確實有些粗糙,並且伴有針孔般的細孔,雖說這不是判斷贗品真假的關鍵,但這應該稱得上這件藏品的一個瑕疵。
看到有瑕疵,原先開價5400w的老闆,立刻就收回了自己的出價,顯然他還是對這件耳扁壺也有了疑惑。
圓頭老闆接著也收回了自己4800w的報價,這就是競價銷售的遊戲規則,競拍者可以隨時修改自己的價格,這樣一來藏品便更加容易拍出天價的價格。
可現在情況適得其反了,托馬斯的這件景泰藍耳扁壺,售價不僅沒有節節攀升,兩個老闆反而間接的退出了競拍的行列。
雪麗和趙春雷兩家也處於觀望的狀態,隨時隨地就要退出競拍的節奏,如果真的判斷出是贗品,沒人傻的給天價替贗品買單。
托馬斯這情形立刻慌了神,急忙辯解道“不是贗品!這件寶貝絕不是贗品!我可以用的我性命保證,這絕對是我爺爺當年帶回來的寶貝,期間一直儲存在我家的地下室中,你們不要聽信這個沈秋的話!他根本就不懂!他就是胡說八道!”
沈秋轉身正視托馬斯:“我從來沒說這件耳扁壺是贗品,張老師說的沒錯,它的製作工藝、以及胎色確實是當年大清乾隆的手法,他也可以負責任的告訴大家,它不是贗品,也不是真跡!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殘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