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左手掐住自己的人中,回答道:“你說的這些,我自然是知道的,至於西岐的威脅,我相信只要姬盛賢弟還活著,一定不會行那叛逆之事的。至於,為什麼我要興修大運河,我當真是於心不忍啊!比干,你知道嗎?我原本不打算進行這個計劃的,但是我親自去了一趟西部,還有西岐,我才真正感受到了那裡百姓與奴隸們的疾苦。那裡剛剛結束旱災,白骨盈野,餓殍遍地,我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個面黃肌瘦的婦人臉上痛苦的表情,她把自己的子女賣出去,為的就是一斤糧食。這是何等的悲劇?就是因為旱災,那裡易子而食的事情,也都是司空見慣了。”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東水西運,只要把大運河修好,西部地區一定能夠擺脫旱災的折磨。”
應思量腹誹道:“沒想到,帝辛這麼愛國愛民,為了西部百姓,不惜與所有大臣為敵。可是這樣的話,大運河興修完成後,原本穩定的格局就會被打破,實力大增的西岐,一定不會滿足臣子之位,一定會覬覦王座的。唉,這算自掘墳墓,自討苦吃嗎?”
顯然比干也是這麼想的,他也開口勸阻道:“但是大王,你可曾想過,之所以先王沒有處理過西部問題,究竟是什麼原因呢?”
帝辛身為帝王,權謀之術也是了熟於心,他自然是知道原因的。“比干,你說的話,我也知道。在殷國,封地最大,實力最為強大的諸侯,就是西伯侯了。一旦大運河修築成,東水西調,西岐必定實力大漲。比干,你是覺得,西部旱災治理後,他一定會起兵反叛嗎?他可是本王的結義兄弟,他不可能會做如此無情無情,不是人臣的行為。”
見帝辛面有怒色,比干連連告罪道:“大王恕罪,在下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就算西伯侯他沒有這份心思,他的兒子呢?他的孫子呢?誰又敢保證,他西伯侯世世代代都是我們殷國的良臣呢?尤其是在大運河修建完成,實力大漲後。所以,大王,大運河當真是修不得啊!”
“比干,你可曾聽聞,君王是舟,百姓是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之語?”帝辛沒有直接回複比乾的話,反而問了一個問題。“你覺得,我可能會坐視承載我的水消失,我的百姓接二連三的因旱災而死嗎?這樣無情無義,載我帝王之舟的水,還會存在嗎?”
比干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他懇求道:“這個道理,臣自然是聽過的,可是大王你要知道,水上可以有很多舟船,但是大王的舟船隻有一艘啊!若是大王為了這些百姓,興修大運河,讓西岐兵力大增。而朝中大臣,本來就因大運河之事對大王不滿,若是他們兩者相互勾結的話,我們殷國必定滅亡啊!”
帝辛微微有些動容,他走下王座,扶起比干。“比干,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是,你還記得我們當初的誓言嗎?”
“當然記得,願天下再無不公,不再有奴隸,百姓安居樂業,殷國永享太平。”比干說道。
“是啊,所以,為了我們的理想,我就更不能坐視我的百姓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了。”帝辛將比干扶起,目光幽幽的看向遠方。“就算為此目標,我將會承擔罵名,承受痛苦,失去王位,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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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辛不顧朝中大臣反對,一意孤行,興修大運河。最終在五年後,這條貫通東西的大運河終於修築成功,期間耗費了無數人力,物力,財力,令殷國國力有些衰退。但可喜可賀的是,自從大運河興修完成後,西部的荒蕪之地,變得富庶起來。僅僅耗費兩年時間,依靠西部種植的糧食,就完全恢復了之前的國力。照這樣下去,殷國必定能喝蓬勃發展,蒸蒸日上。
但朝中大臣們因為大運河,損傷了無數利益,對帝辛愈加不滿。而西岐也因為大運河受益,兵力翻了數倍,不臣之心愈加明顯。
就在殷國國主帝辛內外交困之時,邊境又傳來了獸人族捲土重來,攻打邊境州郡的訊息。令原本情況就不好的帝辛,更是雪上加霜。
“啟稟大王,邊境傳來加急密報,獸人族已經攻陷了我們六七個郡了。並且,獸人在他們攻陷的郡城之中,舉行盛宴,大肆屠殺百姓,分而食之。”
“啟稟大王,宿州,亳州,霍地,孟地皆有官員起兵造反,他們已經攻陷了不少城縣,甚至,這些反賊之中,已經傳出了先攻入朝歌為王的訊息。”
“大王,有個壞訊息,我們的糧草已經不夠了。已經支撐不住了我們軍隊平叛,還有應對邊境的獸人族了。”
帝辛這一上朝,壞訊息就接連不斷,先是獸人進攻邊境,接下來又是各地叛亂,糧草不足,就算是一向處變不驚的他,都感覺十分的棘手。
難的來朝歌上朝的西伯侯姬盛,這時候開口了,他手捧玉牌,說道:“啟稟大王,我們西岐願意無償資助大王四十萬斤糧草,提供一萬兩黃金,以及二十萬士兵。以作為,之前大王為我們西部百姓興修大運河的報答。”
西伯侯姬盛的一番話,引得朝中大臣一陣騷動,就連王座上的帝辛,還有在姬盛旁邊的比干也都著實吃了一驚。
“啊?西伯侯怎麼會主動資助大王,這不太合乎常理啊!”
“看來,西伯侯與大王的兄弟之情,確實比我等看到的要更加深厚啊。”
“西伯侯高義,西伯侯真不愧是我等楷模,如此深明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