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提條件,就證明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雷師長舒一口氣道:“先說說看。”
“第一,廢掉請神咒。”
雷師舒到一半的氣,陡然凝滯住,嗆在嗓子裡:“咳——什麼?”
千葉以強調的語氣,一字一頓地重複:“廢——掉——請——神——咒。”
還是大意了!雷師心中翻騰,這妖女怎麼從不按照套路出牌!
“這......這,封廢咒術不比破解咒術,豈是我一介主神說廢就廢,你這不是難為神嗎?”
咒術既成,必是順應天道而生,萬物以天道為基,法力、咒文為媒,方得以施用。
是以,封廢咒術,要麼需逆轉天道,要麼需一股絕對強大的力量,強行壓制咒文,以至於四界六族無可施用者。
這也是為何存在咒術封廢之法,而詭異之術不見封廢,僅見列禁。
“你不能行,自然有人能行。”千葉從心上運出一滴金色心頭血,虛託於指尖,點在重蓮簪頭,重蓮花芯之處,“我的條件,不是向你提的。你只需幫我傳個話。”
“有我的心頭血在,你可以隨時把她帶回去。只不過,條件一日不成,聖神木便一日不能取。”
心頭血為身心之源,雷師知道,這是千葉以心頭血為契提出的一樁交易。
重蓮簪上沾有施用之人心頭血,雖不可拔出,也能讓花神擺脫釘死此處的束縛,跟隨雷師迴天界。
若想徹底拔除,需得心血之契條約達成,心頭血與主人心意共鳴,方可引重蓮簪回到主人手中。
說到底,自己不過是個跑腿的。
雷神嘆了一口氣,跑腿就跑腿吧,得虧這妖女沒有刻意為難,還好自己的職責只是帶回花神受審,其餘都和自己無關。
“行!你說吧,另一個條件呢?”
“解開我身上禁制。”
千葉心中明鏡,雷師在此,花神她定不會吐露實情,強行逼問,雷師念共事之情,斷不會袖手旁觀,兩者皆與探知真相無益。
而自己身為妖修,明面上與天界諸仙神處於對立之境,不若仗著霜升祖佛座下蓮臺的名頭,以花神為籌碼,為自己爭幾分好處。
雷師皺眉道:“你可真是......唉——算了,我只負責傳話,可不保證一定能成!”
“你怕什麼!即便不成,罪是她受,責是我擔。你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即可。”
“唉!”雷師再度嘆氣,攝來花神,無奈道:“花神對不住,她拜於霜升祖佛座下,我也無可奈何!”
面對雷師,花神捂住傷口,以袖掩面,啜泣不語。衣袖之下,一雙猩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瞪著千葉。
舊恨添新仇,花神發誓,殺兄之恨與剜心之仇,來日定要千葉百倍償還!
......
二神離去,附近才恢復了生機。
因雷師到來定了身的花辛最先反應過來:“又是雷師?你傷勢如何?”
千葉點點接著搖搖頭,便當做是回答了花辛。
“唉!那個臭婆娘呢?跑了嗎?”長臉男恢復意識後,視線中一直戒備著的目標不見了,一時摸不著頭腦。